三日前,刘宅门口。
在我说完真巧后,我们两行人便安静了下来,或者说,赵渺渺那边两个剑修单方面的剑拔弩张。
年轻的刘老爷站在我们中间,热情地打破了我们的僵持。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刘之栩,是万织布行的掌柜,也是如今的刘氏当家。几位仙君既然相互认识,便不如一道进屋,在下请诸位饮今年新的春茶。”
赵渺渺偷偷瞧了我一眼,正欲拒绝,挡在她身前的剑修立马道:“好啊。”
有意思。
我们进了院门,才发现院子外看着小,里面实则宽敞的很。
凭栏木雕,镂空花窗,亭台楼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
玲珑淡雅又低调富贵,不愧是富商的家宅。
刘之栩将我们带到厅堂,主人坐在上座,我们在右手座,赵渺渺他们在左手座。
安顿好座位后,他又唤婢女端来茶水。
刘之栩看向我们的方向:“不知几位仙君来此,所为何事?”
厝奚露出了社交微笑:“我是衍宗慎查总司厝奚,我身旁这位是沧澜剑仙巳月真人亲传大弟子赵寥寥,旁边是她的亲传弟子,衍宗剑修大师兄宿华,今日来此,是有些事想麻烦刘老爷帮忙。”
我听着厝奚报了一长串名号,差点笑出声,忙低头饮茶掩饰。
刘之栩:“原来如此,几位仙君尽管开口,但凡是在下能办到的,定当鼎力相助。”
“噗。”
茶桌上传来一声嗤笑。
那位看我鼻子不是眼睛的剑修斜睨我一眼:“下山出门,还要报师尊名号,是清楚自己斤两,只能抱巳月真人大腿吗?”
“世钊师兄!”赵渺渺连忙扯了一下对方袖口,示意他不要开口挑衅我。
那叫世钊的剑修气急:“渺渺,你怕她做什么?!今日我在此,定不会让她欺负你!”
刘之栩轻轻地阖了茶盖,眼神中隐约透露出吃瓜的快乐。
我和赵渺渺不对头,是我与她的事情,但在外人面前,我们都是衍宗弟子,不论如何都不能落了宗门的脸面。
这位不知道哪个宗门的剑修见我们不说话,用鼻孔对着我警告道:“赵寥寥,这里是山下,不是你们衍宗,你别以为你还能像之前那样欺辱他人!”
我还未开口,厝奚先丢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相撞,溅了点茶水出来,发出咔嚓一声:“你是谁?”
那剑修看了一眼厝奚,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我是逍遥宗浮白真人的亲传弟子,崔世钊。”
一直坐在对面安静不说话的另外一名剑修见此也开口:“在下是太虚山弟子,叶子试。”
厝奚目光落在阙鹤身上:“你是谁?”
我愣了一下,看向厝奚,他依旧笑着,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最客气疏离的。
赵渺渺分辨不出厝奚的意思,她看了眼被问住的阙鹤,犹豫着开口:“厝奚师兄,他是阙鹤啊。”
厝奚淡淡嗯了一声:“原来是折意剑的弟子,阙鹤。”
阙鹤因这一句话,猛地向我看来,黑漆漆的眼睛里情绪翻涌,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手在桌下偷偷扯了扯他的袖子,传音入耳:“师兄,你干嘛!”
那边赵渺渺已经慌了起来:“师兄你在说什么?阙鹤是师姐的弟子啊!”
阙鹤腾地一下站起身,死死盯着我。
“刘老爷。”
宿华放下茶盏:“不好意思,我们宗门之间或许有些事要先谈谈,还请见谅。”
刘之栩好脾气地笑笑,放下茶盏起身朝我们行了一礼:“无妨无妨,刚好在下也有几本账本着急对,先失陪了。”
刘之栩打发了门外仆从,又贴心地替我们掩上门,将这满屋火药味关的牢牢实实。
宿华看了眼阙鹤,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有些厌烦:“一件一件说吧,比如你怎么在这里?”
阙鹤却不回答,不过终于转过了目光,不再看我。
我看着他头顶的危字,感觉颜色好像又回去了些似的,不由得开始头痛。
“我最近和世钊师兄还有叶道友一同游历任务,后来半途上遇到了阙鹤…”
最后还是赵渺渺开口:“因为是同门后辈,所以我便问了问,阙鹤说他接了宗门调查任务,最近尧州附近的村庄里出现了奇怪的吸血事件。”
一开始是家禽,村民以为是山上野兽,防范多次都无果,准备集结一批猎手上山时,突然有活生生的,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被吸干了血,变成了青白色的尸体。
而他们除了失去全身血ye,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伤口——反而更加令人恐惧。
是什么?是什么可以这样不留创伤吸食人的鲜血?会有什么是以血为食的?
村民惶恐不安,最后报到了衍宗设立在各个州的据点,请衍宗出面调查。
“那你们查出来什么了?”
厝奚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