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关门躺上床,牧周摊开四肢看着天花板发呆,愣神许久后牧周翻身伏趴在床上,拿出手机翻找微信,从未删的聊天框里找到陈东打开。
一艘船:老杜为难你了吗?
老杜中午鸽了陈东,下午放学时才叫人去办公室,陈东和他们分别时一脸便秘,大有此去一程再也回不来的壮烈感。
——看我新昵称。
陈东发来消息。
牧周莫名其妙点开他的个人信息,发现陈东将昵称改成了“我心已死”。
一艘船:????
一艘船:老杜怎么你了?
牧周从床上坐直。
我心已死:他没怎么我
我心已死:他只是威胁我
一艘船:威胁你什么?
我心已死:他威胁我如果期末总成绩不往前爬二十分就打电话给我妈如实报告我的个人身心健康状况
一艘船:……
我心已死:我拿什么往前爬二十分,拿命吗?
一艘船:老杜应该是开玩笑的
我心已死:但愿吧
我心已死:我看开了
我心已死:现在的我非常佛性,赶明儿我就去拜访尼姑庵吃斋念佛
一艘船:怎么不去和尚庙?
我心已死:你傻了?
我心已死:我又不是真gay!
我心已死:你是不是被姜昕洗脑了!
一艘船:……没有
我心已死:哎!我真不是故意看那视频的,这话我能摸着良心对天发誓,要是有半句谎话就直接来道雷劈死我算了!
陈东慷慨激昂,要是两人现在拨着电话,估计人能直接嘚啵出一部新华字典来陈述清白。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
轰隆——
牧周字还没打完,窗外白光闪过,惊雷乍起。
缓慢转动脖子,牧周呆滞地看向窗口。
两分钟后,淅沥的雨声敲打窗户,随之而来的是陈东的消息。
我心已死:……
我心已死:我心真已死,前程往事便让它随风散去吧
牧周笑得停不下来,把聊天截屏发到四人小群里,陈东霎时暴跳,连发了十几个表情包控诉牧周。
但因为有姜昕二人前来声援,牧周没接收多少火力。
小书桌正对敞开的窗户,牧周敛起笑容起身将窗户封严防止雨水溅进室内,透明玻璃上的水滴蹭到指尖留下冷淡的shi痕。
书都收拾起来,牧周心不在焉将书包放好。
突然再一次雷声轰鸣,牧周一愣神,陡然想到什么,转身大踏步向楼下跑去,两步并作一步,他跑得飞快。
木质地板被踩得砰砰作响,牧周下到一楼时,在楼下小窝趴着的财神爷竖起耳朵,身子立起朝牧周张望。
牧周直直走到客厅,晏方声还坐在沙发上,只是玻璃杯旁放了一瓶打开的红酒,软木塞滚在地上。
他手上拿了一杯酒。
看样子应该喝了不少,酒瓶里已经少了一小半。
牧周看见晏方声后步调就缓下去,慢慢走到晏方声面前,两人就沉默着,牧周说不出话来。
晏方声放下酒杯,哑声问:“落东西了?”
牧周摇摇头。
“下雨了。”
“哦,这样。”
“哥你现在痛吗?”
按理说晏方声是会提前察觉到下雨的,伤口会先天气一步提醒他。
牧周努力回想自己搀扶晏方声进门时他有没有异样,发现他真是隐藏极好,牧周半点也没发觉。
“醉了,不是很痛。”晏方声道。
他一派淡然,仿佛疼痛只是无足轻重,牧周看不出来他是否在说谎,晏方声演技高深。
“哥你要卸假肢吗?”半晌,牧周问。
以往回家晏方声会立刻卸掉假肢,因为假肢穿戴时间过长会挤压创面引起疼痛。
“暂时不用。”晏方声回绝。
牧周满心的想法从开始就被否决,他僵直立在原地不知该再说什么。
晏方声看出他的为难,对他说:“不用管我,上去睡觉吧。”
牧周心尖酸了一把,眼睛涩得像进了沙子。
晏方声往常时候好似与他亲近了,但实则只是牧周的臆想。
从开始到现在,晏方声一直存有一道高墙,无声拒绝任何人踏足。
高墙内关着的,是他自己不可示人的伤疤。
喉头喑哑,牧周没动。
他倔强地站在原地,耳畔雨声愈烈,牧周道:“但我……想帮帮你。”
第19章 未成年不能撒谎
无声对峙,牧周迎着晏方声的视线没有偏移。
“你能帮我什么?”久久,晏方声开口。
他也许清醒了,也许还醉着,语调平直,不是在故意搪塞打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