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稀里哗啦的刷着牙,顺手揉一把他的头发,“行了,别那么多讲究了,赶紧刷。”
等两人洗漱完,顾苒就拿出个面包问他,“你吃不吃?”
沈思卓摇头,“起太早了,还不饿。”
顾苒就把面包一分为二,三两口吃完一半,另一半塞进沈思卓手里,拉着他去Cao场了。
Cao场边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都是各班的班委。
顾苒带着沈思卓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别乱跑,在这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思卓眼看着顾苒跑到Cao场边的小台子上发号施令,叫各班的班委集合队伍。
过了十几分钟,人才基本来齐。
沈思卓看了下手机,6:45。
顾苒在各班级的队列里来回转了转,就开始领Cao跑圈。
顾苒跑起来姿态舒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挺高傲的。
旁边渐渐围上了几个女生,大概是请了假不用跑Cao的,都在有意无意的瞄着顾苒。
沈思卓仔细听了一下,她们低声谈论的,也是学校里哪个女生又看上了顾苒,被叶莉莉找麻烦。又或者是外校有女孩子看上了顾苒,来找江采月的麻烦。沈思卓听着,只觉得哭笑不得,区草、校草诚不欺我。
这时候,顾苒正巧带队跑了过来,不着痕迹的瞄他一眼,冲他眨了眨眼睛。沈思卓还不知道该怎样,人就已经跑过去了。他不自觉的低下头,偷偷笑了一下。
沈思卓以为,怎么样也能再跑过来几次。没想到半小时的跑Cao,顾苒只跑了两圈,就下来了,拿着本子在场边清点人数,目光锐利的审视着经过的队列。简直都不只是高傲了,还很有威严感。
沈思卓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这要是在中学里,怎么着也是个大队长吧?那在大学里是什么职务?莫非是团支书?
沈思卓上学的时候,一直是历史课代表。但是成绩不算拔尖,也没有其他特长,文不行,武不会,并没有做过其他的职务。顾苒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三道杠全带过来的。
沈思卓见很多队列里的小女生还不自觉的偷偷回头瞄他一眼,一脸崇拜、满眼红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你们是没见到,他刚才狼吞虎咽啃面包的样子,要是见到了,估计也就觉得不过如此吧,也没什么好崇拜的。
还有,他昨天晚上硬挂在床架上墨迹的样子,挺像只赖皮狗的。要是给你们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滤镜碎一地。
但是,他心里明白,其实知道这么多也没用。
顾苒现在就是穿着一套蓝白两色的普通运动校服站在场边儿上,也是鹤立鸡群,衬托得周围一众同学面目模糊的存在,跟旁边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这不就连他自己,心知肚明,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边儿面包,就眼巴巴的看着顾苒吗?
三声铃响,跑Cao的时间终于到了。
那些早就退下来的学生,这才松了口气,跟坚持到全程的同学一起,心安理得的退场。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过来,傲气的冲他一点头,“走了。”
沈思卓乖乖的跟上去,自己都觉得,他这低眉顺眼,中了头彩的样子,跟那些时常远远偷看顾苒两眼的女生并无二致。如果有一天他被顾苒欺负了,也是活该。一个社会人,怎么还这么虚荣?!
这天是周一,顾苒要赶着去升旗,沈思卓就先去单位上班了。
沈思卓以为,他们很快会有些新进展,然而,顾苒接着就消失了几天,音信全无了。
沈思卓看到他的朋友圈和其他人发的消息,才恍然,这两个周都是考试周,顾苒要闭关复习,参加期末考试。
那考完之后,就该放假了吧?接着就是春节,又是一年,时间过的好快啊。
顾苒一考试,他的时间好像就空了下来。沈思卓看到新闻说,今年大型拍卖公司富士高举办的申城春拍,有藏品预展。
预展就是拍卖会上的拍品,提前在酒店、展览中心展出,给藏家判断实物的机会。越大型的拍卖会预展越隆重,富士高这次预展,就定在五星级的凯兰德大酒店。
这种活动博物馆一般能拿到主办方送的票。沈思卓问了同事果然有,就要了两张,准备下班去看。
下了班沈思卓早早就走了,他来到酒店后门停车,就见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太太佝偻着腰,一件件的将酒店门口摆的藏品整理停当,层层包裹起来,艰难的背在肩上。
古玩行里规矩重,沈思卓不便去帮忙,但看老太太都有70多岁了,还要出来讨营生,也着实有些不忍。
忽然就见老太太的包袱里掉出来枚暗黄色的铜钱,咕噜噜的滚到旁边的地砖缝里去了。
沈思卓刚要提醒,对面就走来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先开口道:“老婆婆,您刚才掉了枚铜钱。”
“谢谢你啊,小伙子。”
老太太一笑,更是满脸皱纹,但是看起来很慈祥,“我今天是替生病的老头子来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