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温白扶了下有些摇晃的江季白。
崇安王府离闹市不远,许是江越事先打点过了,两人□□很轻松地进入了王府里,江季白之前来过,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江越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着急道:“小皇叔,是我。”
门“嘎吱”开了,江越褪去华服,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把他们让了进来。
两人进来后,江越有些歉意地笑了:“大侄子,对不住了,你父亲的事我终是无能为力。”
江季白一时无语,他已经濒临破碎,实在没法安慰别人…
江越捏了捏眉心,轻闭双眼道:“我没想到皇兄竟然真的痛下杀手…”
江季白攥紧了拳头,双目含着恨意:“我要杀了他!”
江越忙捂住了江季白的嘴,温白也是一惊,他忙去检查窗户有没有被关紧。
“你这孩子,平时挺有分寸的,怎么现在胡闹了起来。”江越数落道。
“我胡闹?!”江季白激动地指着窗外,激动道:“是他污蔑我爹!是他杀了我爹!我不该报仇吗!我不该杀他吗!”
江越哑口无言,他愣愣地看着江季白,江季白说的…都对,可是…
温白急忙打断他们的交谈,问道:“王爷,那个…郡主…郡主可有消息?”
江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下,沉声道:“嗯。”
看着温白和江季白期盼的眼神,江越道:“不算好消息,但也不是坏消息。我派人找到了把允善带走的那户财主,他说他刚带人出京,就被一队士兵给截了,那队士兵把他们赶走了,带走了允善。”
“士兵?”江季白担忧道:“不会是什么流寇吧…”
“不大可能。”江越推测道:“若是土匪流寇,为何只带走允善而不劫那财主呢?我猜,会不会是你父亲的旧兵救走了允善?”
江季白黯然失神道:“我未曾听父亲说过关于私兵的事,不清楚…”
“不对。”温白提出疑点:“若真的是王爷的人,为何不来找江季白呢?”
江季白重重闭了闭眼睛:“不是父亲的人…”
江越和温白:“……”
“若是父亲的人,阿姐不会不管我的…”江季白疲惫道:“一定不是…阿姐肯定遭遇了不测。”
江越看他这样,心里并不好受,他安慰道:“季白,小皇叔不会不管你的,你安心在这儿住下,小皇叔…”
“不…”江季白呆滞地摇了摇头:“会连累你。”
“嗐!”江越佯做轻松道:“这算什么?谁敢说出去?谁敢说本王割了他的舌头!”
江季白恢复了些清明,他惨淡地笑了下:“小皇叔,你别管我了,父亲若在,定不希望你因为我们受到牵连。”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如何?”江季白茫然地看着地面,口中喃喃自语:“如…何…”
他自嘲地笑了下:“我能如何?听天由命罢了…可老天也不帮我…”
江季白一边说,一边失神地往外走。
“季白!”江越就要追上去,温白挡住了他:“王爷,我会照顾好季白的。”
江越顿足:“小白,你…”
“我跟季白是过命的兄弟。”温白拍了拍胸口:“我不会让他有事的,王爷放心。”
“我当然放心。”江越道:“只是…季白如今身份特殊,我担心…你会收到牵连…”
温白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认真道:“从小到大,都是江季白罩着我,从今以后,我罩着他。”
我罩着他。
街上很静,像是无事发生的夜晚。
江季白失魂落魄地走着,温白跟在他身边,看他快摔倒了,才伸手扶一下。
江季白面无表情地甩开温白的手,温白也不介意,继续跟着他。
走了快两个时辰,眼看天都要亮了,温白注意到江季白的脚步愈发虚浮,他忍不住开口:“季白,你想去哪儿?”
“找我阿姐。”江季白声音沙哑,没有一丝生气:“找不到她,爹会生气。”
话音刚落,他眼前一黑,就要往地面倒,温白上前一步,将他揽进了怀里,江季白轻呼一口气,在温白的怀里闭了闭眼睛:“温白…”
“季白,”温白耐心开口:“你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行!”江季白挣扎着要站起来:“阿姐等不得,不能歇…”
“好,好,不歇,我们不歇。”温白搂着江季白不让他起来,柔声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找阿姐,你就稍稍闭一下眼睛,好不好?”
江季白嘟囔了一句,在温白怀里安稳了下来,只片刻,温白怀里就传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温白松了口气,他将江季白打横抱起,朝客栈走去。
天色渐亮,温白低头看着江季白,江季白脸色苍白,两颊凹陷,哪里还有世子爷意气风发的样子。
温白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看到江季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