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着喝酒吗?”温白质问。
江季白:“……”
“好了,跟我回去。”温白握住了江季白的手腕,嘟嘟囔囔:“我跟你说,醉酒浇愁愁更愁,你有什么事不会跟我说吗?”
江季白不见挣扎,乖乖地跟着温白走了。
许娴:“……”温白一说就走,她刚刚费了半天口舌都没将人劝走,区别对待啊。
江季白不知是醉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总之躺在床上就不见动了。
温白三人来到屋外,许娴忙问:“怎么样了?”
温白略一点头:“我哥已经把我调到都官司了。”
许娴一头雾水:“那是什么地方?你为何要去那里?”
温白因为太累,反应有些迟钝,他刚想对许娴解释,季呈徵示意他休息,对许娴道:“刑部分刑部司,都官司,比部司和司门司。其中都官司掌管刑徒奴婢,与户部对接,季白公子的…文书隶属户部,温公子在比部司,行事方便些。”
许娴右手食指在桌上描着圈,浅笑:“阿三,你懂得挺多的嘛。”不是挺多,是过于多了。
“是乘月你对官场之事素来不上心。”季呈徵调侃,言下之意,你懂得少了。
许娴一笑了之,朝廷各个基本部门,她是有所了解的,可这些部门里的小部门,她并不上心,可阿三为何了解的如此清楚?是博学多闻,还是…意有所图呢?
这想法在许娴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便放弃深究了。人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她向来是抱着“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态度处事的,朋友有难,她自然挺身而出,为的是义气;朋友的私事,她从不会主动打听,人都有自己的底线。
就像她已经发觉出阿三的不对劲,可她没有多问。
“乘月,阿三,今日多谢你们替我照顾季白,天色已晚,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温白道。
“温白,你若是需要帮忙,开口便是。”许娴道。
温白笑了笑:“当然,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季呈徵蹙眉:“乘月,你今日被人偷袭,难保之后不会再遇袭。”
温白惊讶道:“你被人偷袭?”
“嗐!”许娴不以为意道:“姑娘我深得盛宠,宫里那群娘们儿眼红了呗。”
温白微微凝眉:“倒是忘了这一茬儿,那你还是在家里呆着为好。”
“用不着。”许娴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只要将东宫的令牌往我爹跟前一丢,我爹自然会去找东宫算账,他近来可宝贝我得很。”
季呈徵顿了下,犹豫问:“你爹…是打算把你送进宫了?”
许娴嗤道:“国舅爷嘛,他自然是想当的,但他可别指望我乖乖束手就擒。”
“乘月…”季呈徵担忧道。
“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我才不想在家呆着,出来帮忙看着季白兄,还能给我们老许家积德,你就别担心了。”许娴拍了拍季呈徵的手背,笑道:“况且还有你嘛,你会保护好咱俩的,对吗?”
季呈徵强忍着反握许娴手的冲动,缓缓点头:“嗯,我会,但是…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许娴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姑娘我武功盖世。”
“阿三,许相想把乘月送进宫可不容易。”温白揉着眉心道:“陈贵妃和皇后,一个仪仗朝廷重臣陈太尉,另一个背靠后起之秀温玄,都不是容易打发的主儿,而且,皇上对舒妃盛宠不衰,人尽皆知,就算许相有本事,也得需要一段时间。”
许娴认同地点点头:“没错。”
“只要在这期间,乘月把终身大事定上,那纵使陛下有心,也无能为力了。”温白意味深长地看着季呈徵。
“闹呢!”许娴拍了温白一巴掌:“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难吗?”温白故作不解地问季呈徵:“你说呢,阿三兄?”
季呈徵显而易见的为难了,他…何尝不想?
许娴与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不同,世上聪明的人有很多,可洒脱之人却是罕见,季呈徵心泛苦涩。
“看来江季白不够你忙的。”许娴打趣:“姐姐的终身大事啊,就不劳你费心了,得嘞,告辞了。”
温白笑道:“我送你们。”
三人出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许娴抽着冷气裹紧了衣服:“这妖风。”
几片枯叶有气无力地落了下来,季呈徵眼神旷远,他沉yin:“入冬了。”
“是啊,未曾注意,叶子都掉光了。”温白看着光秃秃的树枝,随口yin道:“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对吧,”温白笑着去看季呈徵:“阿三?”
季呈徵微滞,良久方道:“花开花落,本为常理。”
“这世上的道理就没个准儿。”温白耸了耸肩,半玩笑半无奈道。
“行了,你别送了。”许娴将温白往里推:“你快去看季白兄吧,我们就走了。”
温白点点头:“好,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