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一声口哨,七八个刺客齐刷刷地后退了步,站成了一排,温白和江季白还保持些警备的状态,忽然,屋里的灯被点着了。
温白和江季白吃惊地嘴巴张得老大,两人不约而同道:“阿姐!”
“郡主!”
只见桌子旁,江允善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身后站着那些刺客。
江允善穿戴着黑色的披风,满意地看着江季白:“不错,没人在你身边了,你倒是混的风生水起了。”
江季白往前走了两步,定定地看着江允善:“阿姐吗?”
江允善笑道:“不然呢?”
江季白还处于一副难以置信的状态,江允善没理会他,看向温白:“温公子,我们姐弟二人重逢,有许多话要讲,你可否暂避一下?”
温白沉默片刻,道:“应该的。”然后,对江季白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季白恍恍惚惚的,他鼻头一酸,泪眼朦胧:“阿姐,你没事?”
江允善喉间一哽,她上前一步,抱住江季白,“阿姐没事,你受苦了。”江允善轻轻拍着江季白的后背。
阿衍又长高了。
江允善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江季白,江季白蹙眉:“你早就脱身了?”
那为何不来找他?她知道他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江允善一时语塞,她解释:“那时江南一片混乱,而且我已得知你从囹圄楼出来了,我这才去把江南先把那里的事给打点清楚了,日后你过去也好接手。”
江季白心中堵的发慌:“若是我殒命了吗?”
江允善:“……”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担心你。我担心你遭遇不测,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每日自暴自弃,但阿姐你在干什呢?”江季白目光如炬,他眉头紧蹙,似十分不解,满腔委屈无处诉说:“你好歹通知我一下,让我知道你很安全。”
“阿衍!”江允善重重地叫道:“江南的事出不得差池。”
她不知道江季白有没有被人监视,贸然传信只会暴露他们,她不能留下半分蛛丝马迹。
江季白看着江允善,目光从委屈到平静:“所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孟庆。”江允善道:“他是父亲旧部。”
孟庆?江季白脑海中浮现一人,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江允善解释道:“你收拾一番,不日我们就出发去江南。”
江季白嗤道:“去那里躲着?我如今在这儿有身份有财产,我才不去。”
江允善厉声道:“荒唐!全军的人都在等你,你说不去就不去?”
“全军?”江季白警觉起来:“什么全军?”
“父亲的十万私兵。”江允善一字一句道。
江季白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十万?”
江允善颔首:“不错,弘道帝无良,天下必将大乱,江氏衰微,皇子们才智平庸,江衍,你觉得谁能扛起江氏大旗呢?”
江季白心跳微乱,他是有谋逆之心,但他觉得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却没料到,自己身后竟有十万兵马。
“父亲在江南素有美名,说到底,江南早就是我们的地盘了,我们只待时机。”
江允善据理分析道:“况且,天下定,百姓安,一直是父亲的夙愿,如今弘道帝为所欲为,我们不仅要报家仇,还要给天下一个太平。”
仇是要报的,这世道,也是要改的!
“你是要一个傀儡,还是一个主君?”江季白突然开口。
江允善:“……”
“我若去江南,必定会事必躬亲,我不会都听你的。你若只想要一个傀儡,那你不如趁早取而代之。”江季白盯着江允善:“我也不是,没了你就不行。”
江允善惊讶地看着江季白,觉得这臭小子真是长大了,她不曾知道江季白在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这般杀伐果决的气势,是她御贤王府的人!
江允善微微俯身:“主君。”
她相信她的弟弟必成为名垂青史的帝王,而她,定拼尽全力将他送到那个位置。
江季白缓缓收紧手指。
江允善道:“这非久留之地,你收拾好后,就同我马上离开。”
江季白这才想起温白,他刚刚沉浸于与阿姐重逢的喜悦之中,竟然未注意到温白。
他今晚原本是要表白的啊。
只是一切太过突然,他若去了江南,温白会同他一起吗?说句不好听的,温白对温家来说,确实可有可无,那…他是不是可以把温白带走呢?
江季白一夜无眠,天还未亮就跑去了昭远公府,溜到了温白院子里,刚好看见温白简衣便服地带着剑正准备出门,江季白连忙叫道:“温白!”
温白关好门,回身就看到了江季白,江季白欲言又止的,温白打量着他,皱了皱眉,又推开门进屋去了。
江季白一脸莫名其妙,跟了上去,没走几步,温白就拿了件狐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