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有云:“太平盛世陷,南方自有闲,心怀济世心,江家世子愿。”
虽然没有出兵,江季白的风头丝毫不逊于连攻下了几座城的拓拔氏。
三月底,桑海温氏温白率领不足五千兵力与郢国三万兵力在问月关周旋五日,最终利用险峻地势大败郢军,打开了四方通往天渊城的重要通道,温白一战成名。
很多人不免疑惑,近年来温家主事的一直都是温白,那温玄呢?
随之而来的是许多流言蜚语,很多人猜测温玄到底哪里去了,反叛势力中不缺从朝中来的人,关于温玄的事也有人捕风捉影地听说了,温玄被留在了崇安王身边做了男宠。
“真的,温大人容貌可谓一绝,崇安王早就对他有觊觎之心,先帝宠爱小王爷,就把温玄当男宠送给小王爷了。”
“可不是嘛,哎呦呦,可惜了。”
“温大人真有那么好看?”
“娘嘞,那可是天人之姿。”
“不过尔尔。”有声音突然道,这声音十分轻佻。
有人不乐意了:“你见过温大人吗你?”
“荣幸,他正是在下的兄长。”
四下一片沉默,片刻后,几人迅速回身,一个青年将领闲闲地立在他们身后,看样子来了有段时间了。
这将领满脸胡茬,头发乱糟糟的,如此不修边幅,得亏他有张优越的脸,才显得不邋遢,反倒有几分落拓不羁的潇洒来,但还是看着不正经。
“温将军!”有人舌头打结:“我们…我们就是闲的,您…不是有意…”
温白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接着说,我听着甚是有趣。”
那人愣了一下,温白催促:“说啊。”
那人犹豫着开口:“然后…温大人…”
“你还真说啊!”温白蓦地吼道。
几人吓得一哆嗦,温白扑哧笑了,他摆了摆手:“开个玩笑,你们哪家的?这么不惊吓,能上战场吗?”
几人哆嗦道:“谨遵将军教诲。”
温白想了想:“是得锻炼你们的胆子,这样吧,你们站在这儿,把温玄的故事大声讲一百遍。”
几人无语:“……”
温白啧了一声,关切道:“哎呦~嫌少啊?那就两百遍吧。”
“啊?”
“还嫌少?那就…”
“不少了不少了…”
温白淡淡笑了下:“两百遍,有些费嗓子,嗓子不舒服就闭嘴。”
“…是。”
温白转身走了,常修儒从一旁跟上,他失笑:“你何必呢?”
温白笑道:“闲的慌~”他深呼吸一口气,不由得握紧了霜柏剑,喃喃道:“问月关拿下了,离西行宫也就不远了。”
常修儒颔首:“嗯,如今天渊城北面有拓拔嘉誉主攻,西面有虞军虎视眈眈,我们离天渊城还有一段距离,皇上是不会注意到我们的,眼下正是救下晏清的大好时机。”
常修儒道:“出行了几个月,将士们都需要休整一番,问月关这里位置不错,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些日子。”
“嗯。”温白揉了揉肩膀,笑道:“我也是腰酸背痛的。”
常修儒担忧道:“你的身体…”
“不碍事。”温白摇了摇头,无所谓道:“都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
常修儒只得作罢,继续道:“几方势力也都汇聚到了问月关,接下去的仗可不好打了,各方都有意向联合,准备一起商讨。”
“攻下天渊城后,再一拍而散是吧?”温白觉得好笑。
常修儒也无奈地笑了笑,温白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商讨?”
“还有些人没来,估计还要等个三四日。”常修儒计算着。
“刚好。”温白往床上一瘫,笑道:“我也能好好歇歇了。”
“你可歇不得。”常修儒晃了晃手中的册子:“不少人都递来了拜贴,都是日后要合作的,于情于理,我们也该结交一下,还有诚业侯,也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了,他与我父亲素有交集,东来的城池数他老人家攻下的最多,我们应拜访一下。”
温白仔细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我们初出茅庐,是该打点好这些关系。”
温白琢磨了一会儿,对思想跑偏的常修儒道:“不能让老人家等太久,就明晚吧,今天已经太晚了。”
常修儒反应过来了,点头:“好。”
常修儒看到温白仪容,忍不住道:“你把胡子刮一下,头发整理一下,衣服也换一下。”
温白伸了个懒腰,调侃:“又不是相亲,不用这么正式。”
“那你好歹把胡子刮一下吧,你这胡子拉碴的,别人都以为你比我大。”常修儒无语。
“大了好啊。”温白翘起腿,懒洋洋道:“年纪大可震三军,有威严!再说,胡子刮了还会长,何必多此一举?”
常修儒哭笑不得:“你不刮它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