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字君谟,擅正楷、行书、草书,与苏轼、黄庭坚、米芾合称为“宋四家”。
镇纸则是古代文人用来压纸的东西,又被称作文房第五宝。
汉邦自认黑帝,认为汉属水德,而玄武则是水神,又有北方黑帝之称。因此,刘邦特地命能工巧匠雕琢出黑玉玄武镇纸,用作把玩。不过为了让苏集的直播间升级,他毫不犹豫地将此镇纸送给苏集。
做完一切,苏集便将手机递给贺君鸣:“帮我举着,有客人来算卦就帮我对着卦象。”
“哦。”贺君鸣乖乖接过手机,好奇地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屏幕,就移开视线。
字和镇纸的效果是显著的。
不到几分钟后,便有两位穿着唐装的老头停下脚步,眼神晶亮地盯着这幅字。
“好字啊!”其中穿着大红色唐装的黑发老人感慨。
旁边身穿黑色唐装的白发老头点头附和:“这幅字浑厚端庄,淳淡婉美,如春风扑面,似有蔡君谟之风。”
君谟是蔡襄的字。
黑发老人惋惜地摇头:“许将《蔡襄传》曾言:公于书画颇自惜,不妄为人,其断章残稿人悉珍藏,仁宗尤爱称之。因此,蔡襄真迹显少传世。唉!可惜啊!”
白发老人却是呵呵一笑:“老唐,你再看看那纸。”
“嗯?”被称作老唐的黑发老人闻言忍不住凑近,端详着纸张看了几息,忽然吃惊地眉毛都跳了一下:“澄心堂纸?!”
苏集微微一笑。
不错,蔡襄非常爱惜自己的书画,不会随意为他人写字,所以下到民间百姓,上到宋仁宗都非常珍惜他的字。
所以,为了得到蔡襄手书的“算卦”二字,赵祯使出了杀手锏。
——送了蔡襄十张澄心堂纸!
要知道,蔡襄晚年可是写了《澄心堂帖》的。由此可知他对澄心堂纸的喜爱。
文人就是如此,不为五斗米折腰,却为十张纸妥协。
“小友,某可否上手一观?”那位唐老激动地看向苏集。
“算卦吗?”苏集笑眯眯地看着他。
“呃……”老头顿时愣住。
“哈哈哈哈!”旁边的白发老人立即捧腹大笑,“看来也有人不认识你唐玉德的!”
苏集摸了摸鼻子。
唐玉德?谁?名人?
唐玉德倒是不放在心上:“我又不是华币,怎能叫谁都认得我?倒是你顾海全,也没被人家认出来呢!”
苏集大汗。
他是不是又碰到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不过再了不起能比过秦始皇刘邦么?
想着,苏集淡定了。
“不好意思,小子是第一日来这边摆摊,因而不识得二位老先生,敢问……二位是什么来头?”苏集早就习惯了文绉绉的讲话。
“呵呵,不认识也好。”唐玉德却是没自爆身份,而是笑呵呵地说:“既如此,某便请小友算一算卦吧!”说着,他坐到苏集面前。
苏集眼睛一亮,笑道:“一卦50块,不准不要钱。”
“可以。”唐玉德点头,又说:“不过等你算完,得让我摸摸这澄心堂纸。”
“当然没问题。”苏集嬉笑,也说:“小子目前只会最普通的《周易》卜法。”他拿出一颗骰子递给对方,说:“请您集中Jing神,想着您要问的问题,然后投出骰子。一共六次。”
唐玉德于是照做了。
苏集见状,默默记录对方掷出的结果。
六次投完,苏集挑眉:“花遇甘露旱逢河,生意买卖利息多。婚姻自有人来助,出门永不受折磨。此乃山地剥卦,请问你求的是何事?”
“内人感冒多日,始终不曾见好。”唐玉德眉眼间染上一抹忧色。
“此卦占病则愈,想来贵夫人不日就能康复。”苏集说。
“那便借小友吉言了。”唐玉德闻言呵呵一笑,“我可以上手一观澄心堂纸了么?”
“请。”苏集无奈,感觉对方没信自己的断词。
不过这也无所谓,好歹有了一位客人。
苏集立即将视线落在另一位身上:“顾老先生,您要算一卦么?”
顾海全神态怡然,十分随意:“那便算算吧。”说着,他故意用力将唐玉德挤开,坐到苏集面前。
唐玉德怒瞪了他一眼,便又继续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澄心堂纸。
苏集便请顾海全也投骰子。
明明一开始还是一副随意的样子,但等真的算起卦来,对方的态度却十分恭敬。
苏集默默记下骰子投出的结果,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这卦象……
“如何?”顾海全笑呵呵地看着苏集。
“大凶!”苏集皱眉,“大雨倾地雪满天,路上行人苦又寒。拖泥带水费尽力,事不遂心且耐烦。此乃山水蹇卦。主人生险阻不断,诸事不顺。”
顾海全一愣,蓦的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