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腕自杀…之类的?”严律眼皮不抬的继续说道:
“怎么可能,先不说我是不是那种随意胡乱猜测的人,单以殁兄来说,就不是这样会拿自己性命儿戏的人吧?”
齐殁:“………”
“昨晚是我酒后失态了,给殁兄添了不少麻烦。以往从未有过这般,想必是最近多事,一直费神的缘故,让殁兄见笑了。”严律一本正经的说道,脸上是与往常一样儒雅的笑:
“不过,殁兄这手腕的伤究竟从何而来?”
“不记得了…他说的。”齐殁干巴巴的咧咧嘴巴。
“如此,便无法了。殁兄睡了许久,想必饿了吧,吃些东西,该回众君界复命了。”
严律不打算深究,不想说的事,问来也无趣,起身出了房间,下楼去点饭菜。
齐殁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假正经的,脸皮也不比自己薄。
……
众君界,齐家,临水宫。
齐正特别喜欢瀑布,于是整个齐家的岛上到处都能看到瀑布奔腾而下,落下的瀑布汇成小溪,溪水围绕着岛上各处宫羽。
齐正所在的临水宫,正如其名,独立的宫羽,背靠瀑布,四周溪水环绕。
齐殁无所事事时,常常跳瀑布,起初有些弟子有样学样,但跳下来安然无恙的只有齐殁一个,渐渐地,大家养成了齐殁玩啥,大家打死也不玩的习惯。
二人从客栈直接穿回了临水宫,这宫门向来是不关的,今日不知怎的关的死死的。
齐殁随意抓来一个弟子追问情况,那弟子满头黑线,边说话边求救似的一直瞟严律。
严律被这火热的视线灼的头疼,抬手捏了捏齐殁的肩膀,微微笑道:“殁兄,莫要吓到师弟。”
齐殁眨巴眨巴眼睛,连忙换了副面孔,笑盈盈的将抓着那弟子的手松开,又帮他理好衣衫,十足的谄媚。
严律无视齐殁,礼貌问那弟子道:“为何今日宫门关着?”
那弟子稍稍弯腰,单手挡着嘴巴,小声道:“方才萧君长前来,与齐君长说了两句后,这门就关上了,想必是有不好的事。”
严律笑着谢过,想了想,后转头看向齐殁,道:“看来今日不便,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再来找你一并…”
齐殁未没等严律说完,抬脚便上了台阶,大步流星朝临水宫宫门走去,轻敲宫门三下。
稍过一会儿,宫门打开,开门之人身着银色戎装,神情凛然,正是齐正膝下龙凤双子中的长子,齐玉书。
他见到齐殁眉头微蹙,略显踟蹰,朝齐殁轻声道:“现在不太方便…”
“书儿,是殁儿回来了吗?…那就进来吧。”齐正浑厚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齐玉书又看了一眼齐殁身后之人,毫无遮掩的诧异,随即传话道:“父亲,严三公子也一并来了…”
“律儿?正好一起进来吧。”
“你这个闭关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别家宫里晃荡不好吧?”齐殁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严律。
严律轻声笑道:“无妨。”
二人跟随齐玉书来到正殿内,此时齐家君长齐正正与萧家君长萧易对立而站。
齐正还是戎装加身,这是他长年的习惯,按照他的说法是,能抬高些气魄,做出些正气凛然的样子。
萧易名号逍遥,人如其名,喜闲云野鹤云游天外,又因为对钓鱼一往情深,私下里玩笑给他取了个新的名号为钓鱼君长。
今日这钓鱼君长倒是没穿他那身捞鱼的布衫,换上了一身白色素衣,气质大变。
齐殁与严律各自见礼后,便听齐正对萧易说道:“逍遥,你带书儿、雁儿和殁儿去调查此事,他们三人是我最放心的人。”
萧易拱手自嘲道:“多谢泽坤君长,此事事发突然且受害者颇多,我座下弟子与我一样喜欢闲云野鹤,四散各处不得踪迹,只好来求泽坤君长帮忙,实在惭愧。”
“逍遥啊,你的性子我还不晓得吗?何必与我客套。举手之劳罢了,就当做是我这三个孩子出门长见识罢了。随便驱使,他们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挨个收拾!哈哈!”
齐殁自入了齐家后,才真正认清这八家之首的泽坤君长。
外人都说他齐正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不知变通,铁石心肠。
不存在的!
齐正进了临水宫的门,就像脱了缰的马儿,怎么撒欢儿怎么来。
霸气威严?嗯,看脸的话,不说话的话,的确如此。
公正严明?是啊,只要不是自己犊子犯事儿,必然秉公执法,严惩不贷。
不然齐殁这种搅浑水的,也不能安安稳稳的活了三年。
“泽坤君长说笑了,三位少年皆人中翘楚,办事自然放心。不过,齐殁与严三公子,今日前来似有事要说,不知可是不便与我前往?”萧易微微转头看向齐殁。
萧易眉如墨画,目含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