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竟然是商问青的妈妈?
商问青又重复一遍:“妈,我是商问青啊。”
“商—问—青?”女人喃喃自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按着太阳xue,眉头紧皱,神情痛苦。
商问青紧张追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对不起,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女人坦诚相告。
“失忆!”商问青大惊失色。
“我的头受过严重创伤,留下了失忆的后遗症,以前的事情几乎都想不来,”女人缓缓问,“你说你是我儿子,你认识我?”
“会不会只是和你妈妈长得相似呢,你确定吗?”女人害怕是一场空,再三追问。
“是,我确定,”商问青眼眶通红,含着热泪,声音都在颤抖,“你叫郭琳,今年四十三岁,有两个儿子,是一名动物学家,去非洲做科学研究时意外出事,失踪了三年多。”
虽然眼前的女人剪了一头短发,身形瘦削了很多,但是自己母亲的样子早已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
“你看看这个。”商问青赶紧翻出手机的合照,递给她看。那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他一直存在手机里,照片里的女人抱着婴儿,还很年轻。
女人望着合照,眸光闪动,表情再也无法淡定。照片里的女人是她无疑,而她也确实是在非洲出的事故。
不可能接二连三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那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原来叫郭琳,你真的……是我的儿子?”
“妈!”商问青再也无法压抑,紧紧抱住郭琳,热泪划过两颊。
“妈妈,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您了。”
虽然郭琳仍然没能想起来,然而也许是母子亲近的天性,商问青的这个拥抱让她也忍不住落泪了。
“呜呜呜……”
谢知亦低头一看,霍萄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两个哭成个泪人儿,鼻子一抽一抽的。
“大外甥找到了妈妈,太感人了呜呜。”
谢知亦看得心酸,小团子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触景生情了。
他蹲下身给她擦去眼泪,想着怎么安慰她才好。
霍萄萄抽抽搭搭道:“爸爸,大外甥的妈妈,我该怎么叫她?”
谢知亦想了想:“你应该叫她,表姐。”
“表姐~”霍萄萄忽然嚎了一嗓子,扑过去抱着郭琳的腿,认起亲来。
谢知亦嘴角抽了抽,小丫头还真是自来熟。
霍萄萄这一嗓子嚎得,把沉浸在拥抱中的两人给惊醒了。
表姐?
郭琳低头瞅了瞅扒拉着她大腿的小女孩,满脸疑惑。
刚刚冒出个儿子,她还没缓过来神,怎么又出来个表妹?这个可爱的小女娃竟然是她的表妹,不过好像也挺不错的。
商问青和霍萄萄两个大明星抱着一个女人又哭又叫的,在机场实在太惹眼,周围不少人拿着手机拍来拍去。
谢知亦提醒道:“这里人多,我们回去再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吧。”
商问青和郭琳颔首同意。
霍萄萄下戏后,四个人乘同一辆车往市区赶。
商问青和郭琳坐在后排,他一直握着母亲的手,好像害怕她会再度消失。
回去的路途中,郭琳把她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慢慢说了出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非洲,只记得自己掉进了河里,被大水冲了很远很远,中间撞到了脑袋,陷入昏迷。她受伤后,被一个非洲部落的人给救了。
她当时不仅头部受了严重的创伤,腿也摔断了,身上几乎到处都是伤,那个部落医疗条件落后,她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个月。
后来有一个国际公益性的扶贫组织恰好到那个部落开展救援活动,遇到了她,知道她的情况后,把她带走了,送去了大医院治疗才捡回一条命。只是脑补受伤导致记忆缺失,一直没能治好。
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于是干脆就留在了那个组织,取了英文名字叫海蒂,用一个新的身份留在当地帮助非洲人民。
然而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希望找回记忆,她会说流利的中文,朋友都说她肯定是中国人。于是她通过各种方式辗转回到国内,可是回来后找了几天,还是一无所获。组织那边又有工作催着她回去,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放弃寻找,打算出国。
要不是今晚意外碰到霍萄萄,又被她捡到照片拦住了,郭琳现在肯定是在去非洲的飞机上了,下一次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样的话,母子团聚可能会遥遥无期。
郭琳笑道:“萄萄说我们有缘,看来是真的。”
“那是当然啦,我说的准没错。”副驾驶上的霍萄萄自得地晃着脑袋。
“妈,这几年你受苦了。”尽管她把出事故的那段经历说得轻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