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扬眉,抬起手重重拍这只碍眼的手。抓什么抓?爷这就把你手拍肿了,看你松不松开。
木郁脾气很倔,被邱辞拍疼了也不哼声,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珠子,在晚霞的映照下藏着温柔的光。
对外,他眼中仅有刺骨寒霜。
对邱辞,瞬间抖落满目暖春颜色。
木郁语调低沉:“阿辞,别走。”
他的嗓音不再是多年前的少年软调,多了几分磁性。
这话,他想说了好久。
但他知道,不管说不说,只要余杉有事,邱辞都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松开。”邱辞眉头皱出川字。
木郁余光看向几步之遥的余杉,闷闷说:“不要。”
松了,他或许就没有再多的勇气把他抓住了。
现在这一抓,是他鼓足了六年的勇气才敢做出的事情。
六年太过漫长,无数次日夜他藏着委屈去想他,想这个一点也没给他留位置的男人。想得心疼,对他又爱又恨。
他可以用六年的时间,在暗处观察他,却没有漂洋过海,站在他面前,看他一眼的勇气。
木郁害怕结果一如当年,让他心如死灰,再也没有爱阿辞的勇气。
两个人僵持不下,小孩子用法语催促城堡还差一半没有完成,让他们别聊天了。
邱辞笑着对这些孩子们说好,重新回到原地。
远处的余杉看见,那个叫木郁的男人偷偷抿开了笑意。
她想起当年,还是少年的木郁在书房偷亲邱辞,随后对门口的她得意挑唇。
那时候木郁和阿辞刚交往不久,她还不知道。
余杉收起视线,轻轻叹气,拉着欲言又止的老公朝别的地方走。
城堡没完成,小孩们就跟着家长回家了。
邱辞做完才起身,他居高临下注视工程浩大的沙子城堡,盯着某人的发旋,脚冷不丁一踢,所有成果化为乌有。
这一次,他走的决绝,没给木郁伸手的机会。
蹲的太久,木郁想起身时头晕目眩,缓了好久才恢复。
人来人往中,没了邱辞的身影。
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海风吹拂他发丝,衣角,却吹不开他浮现的黯然。
邱辞才进到屋里没动就,听到门铃,看也没看直接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关门,偏偏某人没有自觉,扒住了门。
邱辞无语。他是不是要夸奖一下这人坚持不懈的Jing神?
门外的木郁,眼底蕴藏着化不开的黑,他什么也没说,伸手把邱辞推进去,然后顺手关上门。
两人身高相近,四目相对。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情绪波动。
下一秒,邱辞挑眉,吹出口哨。
因为木郁死死盯着他的同时,开始伸手扯开领带,呼吸紊乱,靠近他低低说:“帮我扯开。”
“哪有你自己解开有意思?”邱辞往后靠着墙,笑得懒散。
一如当年那个教室里,坐在木郁身边将腿随意搭在桌上,往后仰靠着椅子,玩世不恭的少年。
木郁抿唇,低头解开自己的前两颗扣子。
在邱辞走神的时候,木郁猛地伸手抓住邱辞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凑过去狠狠亲过去。
他的呼吸带着灼人的热度,在玩世不恭的男人耳边咬牙:“去他妈的忍耐!阿辞弄我,就现在,往死里弄。”
极致的忍耐,爆发起来势不可挡。
他想他,想了好多年,想了整个青春,想到现在,所有感情只增不减。
邱辞是太阳,木郁冒着被烫伤的危险追着太阳跑,太阳却只知道逐着别人。
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忍着被灼伤的痛,想要死死攥紧,却怎么也攥不住。
他放手了,结果这个混蛋一出现在他面前,心都乱了。他这么狠,偏偏他还是爱的要死,想的要死。
邱辞看着眼前人,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木郁,什么时候乖宝宝的你,也学会说这么粗俗的话了?”
木郁冷笑:“什么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邱爷,也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
嘴上说着话,他手也没闲着,已经把邱辞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就差把裤子也给扒了。
在关键时刻,邱辞抓住他的手腕,不咸不淡提醒:“木郁,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不愿意。”
木郁脸色一僵,Yin恻恻说:“你身体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它说它想弄我。”
邱辞闻言,哭笑不得:“你怎么越来越……”。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几年没见的男人。
当年他浮躁狂妄,他沉着冷静,结果六年不见,全反了。
木郁停下手,早没了常年维持的冷静面容,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
“余杉是你的青春模样,你至死宠爱的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