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劈啪燃烧中,言欢的声音很低,“在天台纵火,不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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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开的突然,刺得言欢一时睁不开眼,模糊看到这是个空房间,什么摆设布置也没有,除了四面墙上,挂着大小不一的画。
漫不经心中的自信,允落辰标志式的淡然微笑:“不需要谁相信,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够了。”他走过去,将画一幅幅摘下来。
“换辆自行车,一样是骑。”
燃烬落时,你会想谁?
“齐轩”,允落辰突然笑道,“可能有一天我会爱上这副画的作者。”
“已经打过招呼,说是一团……篝火。”
允落辰说话的同时,漫步一幅一幅去看过墙上的画,转头看见呆若木鸡的言欢,不由笑道:“不相信有人会因为一幅画爱上一个人,其实我也不信,只是——受齐轩委托去找你时,心里不由自主的期待,猜测你是什么样的人,看见你跟一群男人淫乱行为,会心痛跟愤怒,也可以说是嫉妒,以及即使用思想去鄙视你,还是经不起你一点诱惑。”
火光流窜在言欢瞳孔里,很多事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一声很轻的调笑,温声细语:“我最欣赏你的胆色——
就像是细长钢条从头顶扎进身体里,彻骨的冷和痛僵硬了每一块肌肉。言欢还记得,那是边画边靠毒品和酒精麻痹自己的信仰,每一次调色都像是搅和了五脏六腑,美术上的刮刀最常用来割破自己的皮肉寻求一丝快意。
“四十五万三次,成交!”一锤定音,盖棺定论,没有回转余地了。
“允落辰,跟你在一起我总要重复同样的问题”,言欢深吸口气,试图理顺头脑里的千丝万缕,“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他的画!准确说,是为‘猎鹰’制造出的赝品。
你喜不喜欢篝火?
篝火,巨大的,能照得黑夜如白昼。
“你不是想销毁证据吗?”允落辰将画堆在一起,眼里有不舍,下一秒却将一灌汽油倾倒浇上。
跟齐轩的如丧缟纰对比鲜明是允落辰接过画是的满意笑容,他掏出把钥匙递给齐轩,目光始终未离开画,漫不经心说道:
齐轩无法理解这句话,即使要他这个外行人来看,画面表达的也分明是一派欢乐景象,允落辰的眼底,为什么就映出落寞萧索呢?
轩已经能预见他们以扰乱公共秩序罪名被警校开除的情景了。
“允落辰!”男人低声喘息不定,“我要上你,上到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你怎么会有这些?”太过震惊,反倒显得死者般的寂静。
允落辰笑了笑,突兀抓住他手腕一甩,那点火光像流星划破夜空,霍然一团火就熊熊冲上天际。
“六年前,你替‘猎鹰’伪造的第一幅画不巧被我碰上,如果不是你把最角落里那个仅露出嘴角的男人,原本愉快的笑容改成悲伤无力,我也分不出画的真伪。那也是我第一次承认,有些事用科学和理智不能解释,我调查你,知道你叫言欢,为了钱替‘猎鹰’做事,替你的天赋叹惋,除了收集你伪造名家的画外,也就没有其他行动,一直到通过齐轩跟雷纪秋知道了你的事情。”
“路过二手市场把你的摩托车卖了。”
“我家留给我的房子,你现在快点去银行还来得及办抵押。”
言欢很费力牵动嘴角,试图勾出嘲笑的弧度以失败告终,这让他的表情停留在一种欲笑不能欲哭无泪的滑稽无奈上:
“来帮忙搬到天台上。”
言欢迟疑着接过打火机,突然问道:“那些画,你买下来,花了多少钱?”
“那是我老婆!”
“干什么?”言欢诧异,只是下意识顺从着行动。
“或许吧”,允落辰轻轻抚摩那副画,神情异样温柔,“画得真好,只是怎么看也像是在求救的可怜模样。”
“你可以认为我是你忠实的拥护者”,允落辰淡淡笑道,并无骄傲或讽刺,像是陈述地球围绕太阳转的事实,“你总共为‘猎鹰’作了七幅画,除了程零羽那里被你撕掉的那张,全部在这里了。调查这些画被谁买去并不困难,困难的是让那些笨且固执的有钱人出让收藏品。”
火光湮灭,夜色寂静无声,言欢谁也没想,他只是凶狠的像匹穿越冬季的饿狼,死死咬噬着允落辰的嘴唇。
三道重锁的铁门被开启,允落辰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一片漆黑隐隐透着阴冷气息,言欢却没有迟疑的走进去。
“允落辰!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允落辰,从头到尾,谁能信你心里喜欢我?”
黑暗里跌跌撞撞纠缠在一起进到卧房的身影倒在床上。
离开足够远的距离,手中点燃了打火机,递给言欢:“跟以前的所有事告别吧。”
“你……”齐轩已经没什么力气争辩了,“万一不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