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枸这才发现柳氏棋牌室二楼三楼还坐着不少人,奇哉怪哉,他道氏棋牌室明明价格比柳氏便宜这些,这些人怎么不来他家,家里有金矿?
道文枸没把扑克牌当回事,麻将他们都制出来了,这扑克明天不也是道氏的了。
但是这客人……一个也不能给柳氏留!
闻不就瞧道文枸的眼盯着二三楼穿着光鲜亮丽的客人不放,嗤笑一声。
“还有一条呢?”
王掌柜站在三楼往下喊:“东家,您这幅条幅系的可忒紧,我们解着呢。”
“可算解开了!”
王掌柜擦擦汗,亲手把这条幅放下去。
“哗,噔。”
条幅撞在墙上,左右晃晃。
看客脑袋跟着左右晃荡。
识字的念道:“柳氏麻将大赛一月正式开赛。县内获胜者白银十两,郡获胜者白银五十两,州获胜者白银百两。各州胜者三月于京城竞赛,第一名白银五百两并金字名帖,第二名白银四百两,第三名白银三百两,第四名白银二百两!”
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各县新开业的柳氏棋牌室,代理掌柜们将同样的条幅垂落,惊得还在疑惑麻将是何物的人们头皮发麻。
“五百两?”
那是多少银子!
永安县,南街如同卡住的画。
条幅上的字只有拳头大,众人心里却像被拳头锤过,捂着胸口指着条幅字浑身哆嗦。
大冷的冬天,雪堆在路两旁,他们身上却因兴奋激动冒出一身热汗。
“看到没看到没,给银子!赢了给银子!”
“我看着呢,你别拽我领子,喘不过气了……”
“县里赢了给十两,郡就五十两了!”
“真给假给?别骗人玩,这么多钱。说给就给?”
“柳氏棋牌室什么时候做过假,他们家积分榜,每月第一名花销全返,等于免费玩一个月!”
“哈哈哈,对,没错!我就是上个月的第一名。我们永安县可是麻将的祖宗地,这最后的胜者,必将是我们永安县人。”比王掌柜肚子还大的酒楼掌柜拍着肚皮大笑道,“我看,我就很有希望获得这第一名!”
“放屁,我那是瞧你年龄大让着你!”二楼一男人挥着拳头道。
“臭小子,你今天别想进家门!”
一时间,南街成了欢乐的海洋。
闻不就放下手,对仰着头变成木桩的道文枸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开棋牌室吗,你开就是,无妨。
但你偏要开在他面前,眼底下,什么意思?
觉得他好欺负,就别怪他欺负回去。
你既然想让我没生意做,那我便教教你,怎么样才是没生意做。
道文枸微微睁大眼,眼里闪过一丝畏惧,这人太可怕了,十两也就罢了,五十两五百两……赢了难道真的给?
闻不就这么有钱?
闻不就的钱袋子们一把推开挡门的道文枸,只听“哎哟”一声,道文枸在栽进旁边的雪里。
“谁呀!”
道文枸怒气冲冲,抬起头寻找推他的人,却见闻不就站在门边,居高临下望着他。蓝衣乌发,玉白的脸上一双眸子如深涧古潭,冷冷得盯着他。
道文枸的声音顿时缩回去,鹌鹑般收紧羽毛。
乖乖,这人怎么比他发脾气的爹还可怕。
闻不就瞧他那副怂样,抬起嘴角,“小老弟,俗话说得好,真金不怕火炼,大家只选对的。”
“就看看咱们两家,谁是那个对的。”
他转过身,忽然想到什么,摸摸袖子,抽出又一条幅。
这次,他亲自动手,挂在柳氏棋牌室门上。
赶着练麻将,好在比赛中大展身手的客人进门就能看到,扑哧一乐,摇摇头走进柳氏棋牌室的大门。
道文枸从雪堆里爬出来,嘟嘟囔囔骂骂咧咧拍拍衣服,抬起头来往门上瞧,想知道他又搞什么花样。
这一看,道文枸的脸如吃了酸杏,又难看又僵硬。
只见那条幅写了这么几个字。
“狗能进,道文枸不能进。”
“该死的闻不就,你个王八蛋!我才不进你们棋牌室!你给我等着!”
他在门外跳脚骂道。
柳家伙计笑嘻嘻得伸出头来。
“对啊,您可不是狗都不如,才不进的吗?”
“哈哈哈,你怎么说出来,多不给狗面子!”
“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四面八方传来,道文枸气的面容扭曲,捂着脸跑进自家棋牌室。
二当家一只手拽着几个人。
“我们这便宜,来这玩。”
他一脸横rou,眼含戾气,被他抓着的人一个个缩着肩膀,不满道:“不玩不玩。我是见这店开业进来看热闹。我前两天在柳氏充了好些钱呢,搓麻去对面,不在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