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那条鱼看向温如然,沉默好久,终于冷笑着开口:“你想知道为什么?”
温如然老实回:“有一点点。”
毕竟原因是什么,她不在乎。
但廖玄无一定要在她身边。
忽略掉心中某些时刻会有的奇奇怪怪的感受——
廖玄无羞辱她的仇,还没报呢!
那条鱼:“告诉你答案,你受不住,别哭,我是不会安慰你的!”
温如然:“……”
话说到这里,那条鱼斟酌了下语言,试图委婉,尽量不刺激到叛逆女儿的心情:“廖玄无,是你亲弟弟,你们俩,同一个爹妈。”
温如然:“……?”
哦豁。
那条鱼正等着看温如然天崩地裂的神色,没想到竟然看的她露出诡异的笑容。
“?”
温如然托腮:“有一点点刺激。”
“???”
温如然觉得有一点点刺激,但是她爹妈并不这样想,甚至想给温如然一个大嘴巴子,让她清醒清醒。
小人鱼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眉宇透着忧愁,不满的指责:“你也是他爹妈,你怎么不教育他呢?”
“哼,他是个败笔。”
“败笔就是要丢弃。”
小人鱼满脸惊恐:“你好残忍。”
她的表情实在太矫揉造作,那条鱼忍无可忍,把她扔出了梦境。
温如然心想,果然母子亲情很是淡薄。
一条鱼能够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的儿子,又会对一个没有养过多久的女儿有多少的真情?
——最起码,温如然的印象之中,她出生这五个月,她没有一次见过自己爹妈。
小人鱼摸了摸光滑的,看不出伤口的手臂,见到廖玄无回来了,颠颠的游到院子,委屈巴巴:“我手臂疼。”
这是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举动。
但她内心深处很是渴望这样做,很想要在廖玄无身上得到点温情一样。
温如然向来是个遵循本心,表里如一的小人鱼。
所以她很坦然的和廖玄无撒着娇。
廖玄无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一惊,忙不迭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臂,见完好无损才安了心。
不过,碍于对温如然作Jing性格的了解,他非常贴心的陪着她把戏给演完:“哪里疼?我给你敷一层治疗法术。”
温如然得寸进尺:“还要止痛的。”
“好。”
一层又一层亮光亮起。
廖玄无耗费着法术给她治疗并不存在的伤口。
温如然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说:“还要你呼呼气。”
廖玄无有些好笑:“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自从知道了当年的某些真相,廖玄无已经收了那些Yin翳,反而又流露出当年少年时的恣意与张扬。
——在玛雅海沟所磨炼的戾气也渐渐平复。
小人鱼见他乖巧的凑近她的手臂呼气。
黝黑的肌肤凑近了雪白色的手臂,黑白似乎渐渐交融,形成了一副色彩冲击力极大的画面。
小人鱼眨眨眼,忽然捏着了他的下巴,轻轻抬起他的脸,触碰到的倒刺都温温柔柔的,挠着她的手心,酥酥麻麻,也痒痒的。
比小人鱼大了两圈的廖玄无以一种诡异的仰望的温如然,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温如然缓缓摩挲着他的下巴,看着他黑漆漆的水润眼眸,像极了陆地上等待安抚的小狗狗。
虽然他表现的相当无害,但温如然回想起他之前的作风,语气还是很软。
“你可以叫我姐姐吗?”
按照以前,廖玄无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还会好好收拾一下小人鱼,把她逗得跳脚,再去哄她。
但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如今廖玄无因为得知误会了小人鱼,愧疚与懊悔,已经错过了万万年的情意充斥在他心中。
此时,廖玄无这条鲛人就跟他身上的倒刺一样软,腔调反而质感十足,磁哑而缠绵:“姐姐。”
温如然尾椎一麻,不由得叹道:“好刺激。”
廖玄无不知道亲姐弟的事情,有些茫然:“?”
温如然松开他的下巴,把遏制法术的耳坠递给了他,“按照我们说好的,你要戴这个。”
廖玄无宠溺说好。
在接过去要带上的时候。
温如然说等一下,她看了看廖玄无与人鱼不同的,又尖又长的耳朵。
锋利而坚硬。
温如然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耳朵,不开心说:“我要亲自给你戴。”
廖玄无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同意了。
温如然拿着耳坠,眼神在他身上扫了几圈:“要待戴在你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不能她柔软的耳朵被廖玄无打了个洞,轮到廖玄无,就要因为他坚强的体格而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