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下了决心,狠狠一咬嘴唇,抱着自己的妹妹扭头便走,钻进了枯叶飘零的密林之中。
湘云公主不服气地叫道:“昨天连我都看到了,你一箭把那个蛮人从天上射下去,现在又想装失忆吗?”
在旁边,裸裸大树上面挂满黄叶,随着清风片片飘零,无数落叶迅速将这巨大龙旗彻底覆盖。只有旗下激烈的运动,让上面的枯叶相撞,发出簌簌的响声。
等到他睁开眼睛,天光已经大亮,从不远处的林中走出一对俊美的少男少女,正是失踪了一夜的太子、公主,现在才走出树林。
太子深深的吸气,咬牙下定决心,将妹妹放到松软的泥土上面,并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铺在她的身下。
伊山近怔怔地抱住当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一片空白,除了当午,什么都想不起来。
湘云公主已经神魂迷乱,扭动着纤美娇躯颤声呻吟,樱唇中开始胡乱说些淫媚言语。
树林中,枯叶飘零,片片纷飞。
“哼!”
怀中当午紧闭双目,昏迷不醒,呼吸也渐趋微弱,让他心中大急,跌坐于地,开始替她抚胸顺气,一心只盼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湘云公主却在他的怀中扭动挣扎,喘息娇吟道:“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小文子来抱我……”
湘云公主却是笑嘻嘻的,走起路来蹦蹦跳跳,一如往昔般活泼,甚至活泼得有些过分,俏丽小脸红扑扑的,娇艳如桃李一般。
她走到伊山近身边,抬手在他头上轻敲一下,欢笑道:“小文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啦!”
“这淫毒如此厉害吗?”
太子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昔,只是面颊微有发红,傲然昂头,不敢去看伊山近的眼睛。
“当午,你醒了!”
当午躺在伊山近怀里,看着他,却不
太子走到他们面前,深施一礼,冷笑道:“末学后进,拜见前辈仙师!”
湘云公主讶异地问,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伊山近抱着当午呆呆坐在地上,看着朝阳初升,将光芒洒在他们身上。
湘云公主瞪大天真明眸,好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不由羞得俏脸血红,扑上去狠敲他一记,尖叫道:“不许再说啦!”
见她神态如此安详,伊山近心神渐宁,止不住困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啊?”
“蛮人?”
太子闻声,却越走越快,身影迅速消失在大片枯木后面。
但她的呼吸却早已平稳,神态也很安详,伏在他怀中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装得真像!”
他们在这里胡天胡帝,他们柔弱美丽的母亲却困居深宫之中,在凤榻上掩面痛哭,心中充满悔恨绝望:“十六年前不该做下那件瞒天过海之事,窥伺皇位,现在果然遭遇恶报,可怜我的三个女儿现在都已经离开我的身边,这就是我所做错事的报应吗?天哪,若有罪孽,请让我一个人承担,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若是有谁能把孩子带来还给我,不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随后,他一扯大旗,覆盖在二人身上,看着妹妹艳若桃花般的美丽小脸,终于毅然决然地俯下头去,只为救妹妹不至于欲火焚身而死,纵然是悬崖火海,也只有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了!
太子脸上变色,低头看着自己中了淫毒的妹妹,脸色忽红忽白,神情复杂至极。
“公子……”
这一下却撞到了当午,让她微弱地叫了一声,缓缓抬起长长睫毛,悠悠醒来。
“仙、仙师?”
当午柔柔地叫道,声音微细,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他已经这样呆坐了一夜,当午却一直没有醒来,让他心急如焚。
绣有皇家龙纹的明黄大旗覆于地上,其中有部分高高隆起,还在不停运动,让人看不清旗下到底在做着什么勾当。
声音柔媚,荡人心魄。
伊山近的目光射向她华丽宫裙掩盖住的部位,干涩地说:“次都会痛的,要好好休息。”
当午睁大迷离双眼,不知所措地问。
“我倒还要问你!”
太子怒哼一声,冷冷地瞪着他,显然是不希望他再说下去。
伊山近默默地看着他们,一时想不起什么说辞。自从当午出事昏迷之后,他的头脑运转就比往常缓慢了许多,过了好久才想起该说的话,缓缓开口,用枯涩的声音把那句关切的话说了出来:“痛吗?”
太子面色凝重,抱着自己一母所生的亲妹妹走在林中,手中拖着一杆大旗,却是他路经倒毙战马时,顺手将仪仗中的旌旗扯了过来。
伊山近失声大叫,欣喜得浑身毛孔都开了,抱紧她颤声叫道:“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但伊山近心牵当午生死,哪还有什么心思抱她,只是紧紧抱住怀中昏迷少女,怔怔地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