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去后,池兰就与池英一同告辞了,而陪着应千歧饮茶的人则换了照慧。
僧者似乎也十分担心男人的伤势,眉目间带着一抹忧色:“......那针就留在里面不拔了?”
应千歧微微点头,“只要不大动武就不会怎么影响。禅师,你也知道应府被灭门一事,不解决了此案并找出幕后凶手、让我的亲人安息,我是无法停下来的。”
顿了顿,他又苦笑了一下:“......还在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动力也就仅仅如此了。”
照慧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垂下眼叹息道:“千歧兄,我向来知道你是最为坚韧之人,但有的时候还是要量力而行啊。”
沙如雪就在此时跨进了房内。
“应大哥,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跟着你的。”
少年的话令应千歧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才微蹙起眉:“你......罢了,如果跟着我能让你觉得欢喜就好。”
听到他略显无奈的回答,沙如雪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而一直观察着他们两人的照慧也在此刻笑着开口道:“千歧兄,没想到啊,过去这么久,总算是有人能再度治住你了。我看沙施主也是真的关心你崇敬你,不如你就破例带他入江山业火楼吧,说起来你们那边不是还有好几人都未曾收徒么?”
“......禅师。”应千歧似是终于败下阵来,“我会再度考虑的。”
闻言,僧者便与身旁的少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微笑了起来。
第24章
由于身体里突然多了一根针的缘故,应千歧这几日只能一直被迫待在房中。
“应大哥,在大夫说你可以下地活动之前你就乖乖留在这里休养吧。”沙如雪也陪着他闷在室内发霉,严防死守,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应千歧就又受了伤。
男人很是无奈,“那让我到花园里散散步总可以吧?”
少年却仍然摇摇头,谨慎地说:“花园也不见得就很安全。应大哥,你再忍忍,等过几天大夫说可以了我自会放你出去。”
见状,应千歧也懒得抗争了,只好依言又躺回了床上闭目养神。
这几日他难得好好放松休息了一阵子,虽说晚上还是不怎么能睡得着,但终归是少了奔波,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
魔剑教......只要一想起这沾满鲜血的三个字,应千歧就觉思绪纷乱如麻,心口也下意识地疼痛了起来。
他忘不了那些无法抛下的过往,每每回想起来,都仿佛将自己的心放进滚油里用烈火烹炸。
可是他也不会流泪,不管如何痛苦,只要想到月似钩或许还有可能存活在世上,他就会再度振作起来。
五年过去,应千歧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认为月似钩其实还没有死。这并不是单纯的自欺欺人,而是......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便抚平了自己紧锁起来的眉头。
“应大哥,你睡不着么?”
抬眼只见沙如雪担忧的脸,男人怔了怔,恍惚有种从地狱重返人间的错觉,连回答也迟了片刻:“我、我向来难以入眠,已经习惯了。你不用守着我,去外面自己玩吧。”
少年咬了咬嘴唇,似乎不满他还拿自己当成小孩子来看待:“......应大哥,既然如此,那我来哄你睡觉好了。”
未等男人开口拒绝自己,他就先一步爬上了床,一边伸出手轻柔地顺起了那捧雪发,嘴里一边还哼起了寻常百姓哄幼儿睡觉所唱的歌谣。虽然唱得并不怎么样,但刻意放低的声线倒也营造出了一片令人安心的氛围。
应千歧觉得自己本该哭笑不得的,但不知为何,少年的手好似有种某种魔力,很快就让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男人的鼻息逐渐变得缓慢平和了起来后,沙如雪这才停下了哼唱,轻手轻脚地为他掖好了被子。
好在应千歧对自己并无任何戒备。所以他才没有发觉自己其实是借着歌声让他放松下来,然后便在暗中施展了睡眠术法。
他希望男人能够卸下负担,单纯安稳地睡上一个好觉,暂时什么也不要想。
关好房门后,沙如雪就目标明确地前往武林盟的议事堂。
师恒果真在那里。他身为盟主,本来每日都要亲自处理武林盟内的大小事务,但最近因为遇上梨花武道会,所以也很难得地闲了下来。
在看见沙如雪后,正在翻书的师恒便笑了笑:“沙少侠。”
少年低声回了句盟主好,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出了口:“盟主,你能不能教我学武功?”
师恒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沙少侠是终于想通了么?”
怕他误会,沙如雪只得解释道:“我知晓盟主邀我进入武林盟乃是一片好意,但沙如雪身无长技,这样就算入了武林盟也只会拖众人后腿,所以我才想......”
他话未说完,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