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沙如雪胸腔中随着疼痛蔓延起来的便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意。
而在最后一击中,男人锐利的剑气划过了青年的面具,但与此同时,长刀的刀锋也抵上了他的心口。
阿月的身形随即顿住了,那青铜龙首面具承受不住如此威力,开始逐渐迸出了道道细微裂缝。
沙如雪拼命站了起来,他死死盯住了台上一起停下了一切动作的两个人,那种无可名状的恐惧也跟着涌了起来。
面具上的龙首终于沿着缝隙寸寸崩裂了,白衣青年的真面目也在同一时刻暴露而出。由于他侧着脸的缘故,起初应千歧还没有完全看清,但当阿月彻底转过头来后,男人骤然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是......那怎么可能是?!
应千歧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犹如行尸走rou一般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好似要将青年的容颜深深镌刻在脑海中那样。
在对上阿月的脸后,沙如雪也马上愣住了。
那怎么会是众相镜中所映照出来的人?
作者有话说:
阿月: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第52章
在阿月的面具掉落下来后,不仅台下的沙如雪因为这一变故愣住了原地,直接与之面对面的应千歧更是难掩震惊。只见男人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简直像是死了一样惨白,他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也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继而又狠狠地攥成了拳。
为什么......为什么那张脸,竟会是......
阿月目光幽深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依然如同月光映照下最明亮干净的湖泊,和许久以前他们第一次的相遇那般,无悲无喜,澄澈得藏不住任何虚伪爱憎。
只是被这样看着而已,应千歧就觉得无法继续呼吸,心脏从未有过如此剧烈的跳动,鼓噪地仿佛要代替他冲出胸膛,奔向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疼痛也迅速蔓延开来,如果不是拼命以真气支撑身体,男人知晓自己必定承受不住心疾发作的痛楚。
将应千歧难以置信的表情尽收眼底,青年微微一笑,撩起耳边散落的发丝,面上顿时流露出些许顽皮的神气。
那竟是......月似钩的脸。
眼前的阿月,他不但有着月似钩的脸,就连最细微的面部表情与眼神变化都一模一样。
直到应千歧呼吸困难、整个人都几乎摇摇欲坠起来了的时候,印更弦方才慢悠悠出声道:“应楼主,请恕犬子无礼,这一局他输了。”
说完后,他又转向阿月呵斥道:“又是送令牌又是强迫前辈与你比试,装神弄鬼的,还不快向应楼主赔罪!”
“前辈,抱歉。”阿月清朗的嗓音随之响起,落入应千歧耳中却仿佛一根尖利的锥子,Jing准无比地扎进了他心底最痛苦、最难以释怀的伤处。
之前还没有发现,他们连声音都是如此相似。
男人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只有那个荒谬又令人难以自拔的想法。然而对上面前恭敬诚恳的阿月后,他的嘴唇抖了抖,又有了那么一丝的迟疑。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青年便再次开口问道:“前辈?前辈是刚才受伤了吗?为何脸色这么苍白,还一直用如此哀伤的眼神望着我?”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应千歧闭了闭眼,终于转向了印更弦:“原来这位少侠居然是印台主的儿子吗?”
印更弦微眯起眼,神色是毫不掩饰的骄傲:“是,此乃犬子印月,我亦没想到他会与应楼主结识,甚至还慷慨奉上了金制令牌。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能与应楼主切磋武艺也算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待父亲说完后,印月又上前一步,朝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前辈,是我输了,那块异铁神兵恩赐台会依约交还给前辈。在这一回的比试中我学到了很多,之前的条件交换不算数,希望前辈别将我的无礼放在心上。”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又十分得体,应千歧却再次因为这熟悉的语气而被触动到了,一时忍不住又恍惚起来。
而印更弦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将他拿去交换的流红异铁捧了上来:“应楼主,异铁在此。我此前的言论也有些过于偏激,还望应楼主海涵,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他的态度转变之大,令台下的郁律秋不免面露鄙夷。
然而池英却皱了皱眉,只因他也察觉到了男人不同寻常的状态,便下意识地去问身旁的沙如雪:“沙兄弟,你有没有觉得应前辈的样子有些奇怪,他是不是旧伤又发作了?”
无人回答,池英疑惑地转过头,这才发现沙如雪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过去了。
“沙兄弟?!”
站在台上的应千歧瞥了眼流红异铁后,忽然就艰难地摇了摇头:“印台主,其实方才之局......是我输了。”
此言一出,印更弦便诧异地挑了挑眉:“可是应楼主,你已将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