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正馆又整个震了三震。
他慢悠悠地朝男人走过去,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不担心他爬得起来:“哇,你不会想要逃跑吧。”
男人趴在地上吐着血,能不能再站起来都还真不好说。
“太阳还没升起来,所以就开始做梦了?”五条悟右手扶着后颈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接着蹲下来撑着脸颊看着男人,“知道是我的人你们还敢动,你们很勇哦?”
察觉到男人想要看他,五条悟伸手就按着他脑袋砰的一声砸在瓷质的地砖上,“让你抬头了吗?”
“你们以为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虽然笑着,但是湛蓝的眼中一点笑意也没有,“今天可是我家小折羽的生日欸?你们做事前不知道看看日历的吗?”
五条悟才不管男人满是血的脸上“这种事谁忒么会知道啊”的表情,手上又加重了力道摁下去,“既然敢做就要拿出决心来承受本少爷的怒火啊。”
鹤若折羽牵着五条堇的袖子笑盈盈地看着那边揍人,感觉到旁边女人的欲言又止,等了半天又没有声音,便主动抬眸看向她,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五条堇看着她的眼睛,原本想说重一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心里头叹了口气,还是只是道:“鹤若小姐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这样冒险了,要是少爷不在您可就……”
这不是五条家上层最想看到的么?她在事故中意外的死亡。
鹤若折羽盯着五条堇的眼睛,最后还是没有把这句话直白地讲出来。
她只眉眼弯弯,脸上丝毫不见对于刚才情形会有的另一种结局常人应有的后怕,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就是感觉悟会来呀。”
因着自身隐隐的一种预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不来的情况。
五条堇怔了怔。
那边五条悟彻底解决了那个男人,拍拍手站起身,听见鹤若折羽的话心情颇佳地重新勾起唇角,又给了五条堇一个眼神,让她叫人收拾这边的一片狼藉。
他走到鹤若折羽面前,这会重新看到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她,便清楚地看见了她脸上点点的暗红色痕迹。觉得碍眼地皱了皱眉,庸一站定就抬起手,拇指擦过,想要把痕迹擦掉。
结果只在苍白娇嫩的脸颊上新添了一道粉色的擦痕。
五条堇还在打着电话就看到自家少爷在毫无章法地帮人“擦拭”脏污,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现在首先应该替鹤若折羽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她现在拢着羽织基本都遮挡了去,可在之前匆匆一瞥已经够五条堇觉得触目惊心了。
好像这么些日子以来鹤若折羽去出任务都没有狼狈成现在这样过。
大少爷还在跟女孩脸上已经干掉的痕迹作斗争,五条堇赶紧三两下交代了电话另一边的人接下来的事,姑且先把自己的手帕摸出来,左右看看,去旁边的浴室沾了些水回来,蹲下替鹤若折羽轻轻拭了拭脸颊。
鹤若折羽刚想要开口表示自己来,站在她面前的五条悟就看了五条堇一眼,“给我。”
看样子他们大少爷是跟这杠上了。五条堇把手帕交给五条悟,瞧着鹤若折羽安安静静站着,由着五条悟动手的模样,心下叹了口气,默默站了起来。
顿了顿又叮嘱道:“只是浴室的水,请不要碰到破了皮的伤口……我去拿急救箱。”
五条少爷又哪里伺候过人,得亏对方是这个难搞少爷的相反类型,折腾了半天,在五条堇快手快脚地把急救箱找来的时候才勉强把鹤若折羽的脸擦干净,没有发生五条堇担心的用沾水手帕直接擦破皮伤的情况。
五条堇莫名松了口气,接着就带着人离开汤池区,好让温泉山庄的下人们能进来清扫战场。
而后找了个没有遭到破坏的房间好好坐下,开始认真处理伤口。
她自然比某位少爷熟练多了,原本急救一类也是辅助人员的必修课,多少要会点。
五条少爷被五条堇难得强硬地打发到了一边当蘑菇,鹤若折羽则听话地把方才到现在一直拢着的羽织褪下,里面是已经经历了一番洗礼、可以称赞它的坚强的浴衣。
这样一看,她只有一些细小伤口的脸竟然可以说是可见的最完好的地方了,除此之外的手臂上、腿上、各处,都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殷红或是青紫的伤,什么造成的都有。
这大概是鹤若折羽头一次伤得这么重,比那次在五条家中遇袭都还要惨烈些。
幸运的是似乎没有内伤。
最先处理的是被男人直接握住过的明显红肿起来的脚踝,反复确认过只是外伤,才接着处理别的伤口。
拿出了生理盐水冲洗过不仅仅只是小口子的伤,剩下的擦伤划伤则用酒Jing去处理。
鹤若折羽这人,前面跟五条悟说那人打人痛,这会沾着酒Jing的棉球压在伤口周围带过那些已经青紫的地方,又眉梢都没动一下。
“要回去吗,悟?”她回眸看着他问,言语中已经笃定了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