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2005年了,怎么还会有人讲什么河神这种东西啊。”
“不知道耶,好奇怪哦。”
那边两个毛色迥异的年轻人摆出一副窃窃私语的样子一唱一和,其实声音大得生怕他听不见呢。
老汉额边冒出一个井字,一下子放开撑着斗笠帽檐的手。
“不识好人心!等到河神的惩罚降临到你们头上,可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们!”
说着他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往村中的方向走了。
那身影,与其说是气走,不如说是逃离。
就仿佛是打心底在畏惧那所谓的河神。
真是这些日子频繁有人死于意外而带来的恐慌么?根据村长的标注,这些意外发生的地方范围可并不仅限于这条大河。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老人蹒跚离去的背影,鹤若折羽转过身,与五条悟一同飞快地来到河边。
与湍急的水流和大河浩大的声势相比,出现在眼前的咒灵却是相反的可以说是十分娇小。
这是一个勉强能看出是一名女子的咒灵,身形大小就和一般人类差不去太远。它耷拉着头部站在河上宽阔的石桥边,面容模糊成一片暗色的平面,分明没有了发声器官却絮絮喃喃着听不清的话语,双手似鞭,刚刚察觉到他们两人的靠近,那双手便猛地抬起似要伸长。
最多是个准二级咒灵。在一瞬间就作出了判断,鹤若折羽看向身旁的少年,他已经伸出两指虚虚置于唇前。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
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一道由五条悟布开的帐飞快降下,四周也rou眼可见地暗下来,而在这短短一瞬间咒灵的双手已经延伸至面前,似是感受到来自五条悟的压迫感而选择了卷向鹤若折羽——
被她敏捷地向后一个翻跃躲开抽击,同时张开的莹白力量灼烧尽那双伸来的手的前端。
五条悟也丝毫不担心她会就这么被攻击到,反而笑眯眯地只在一旁看着:“小折羽,它好像想把你卷下水去欸。”
那双手一击不成,却也下意识地划向水面而后才收回。
“是哦,就像桥姬一样。”鹤若折羽站直后点点头,没有选择走回原本的位置,“不过这里可不是宇治桥,所以应该不是吧。”
不过瞧着这只咒灵的攻击方式,她或许能够想到所谓的河神震怒是怎么个震怒法了。
大约就是过桥的路人会被突然拖下河,在湍急的水流中无法上岸而成为一具浮尸一类的吧。
“但是,它成功作案的次数好像不多欸。”那边五条悟已经发动自己的术式将上一瞬还在河边的咒灵阻绝在身前,随即一拳轰出,后者便向后翻滚退去,在面前与河边之间的土地上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嗯~作为咒灵也很不成熟哦,连Jing巧的咒术都不会。”
没有记错的话,“意外身亡”在这河边的人数是两个。至于此前有没有便不得而知了,但看这只咒灵的模样想来也是不多的。
听着他的补充,站在他身后的鹤若折羽轻轻笑出声:“很多咒灵都不会的呀。”大多数都是依靠生来的力量进行攻击的,毕竟只是咒灵罢了。
“这倒也是。”
没再被动等待咒灵的反击,五条悟主动以极快的速度弹射出一道咒力,把来不及起身的咒灵再次压制在地面,而从那边传来的类似于骨折的声音来判断,显然它并不只是被压制在地上这般简单。
根本没有自己出手的余地呢。
鹤若折羽也乐得不需要出力,她抬起眸,观察着这个河边咒灵在攻过来的同时展开的不完整的领域。
就连完整的领域展开也做不到,造成的杀孽也并不算重,这只咒灵现在的能力大约与它新生之时差不了多少吧。
话是这么讲,这只还是本身就比较厉害的啦,生来就有这样的咒力,还是应该是一个人就成为了这样的诅咒,想来催使它生成的怨恨相当强烈吧。
如果碰见的不是他们的话。
领域内的景色与先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这一方河岸,若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便是河上的那一座石桥明显地恢复到了崭新的状态。
刚刚建好的桥么?看起来和这只咒灵有很大的关联呢。
以五条悟的能力解决这只咒灵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不多时这片不完整的生得领域就摇摇欲坠,随着咒灵力量的迅速减弱而开始飞快地消散。
一瞬间,在那座桥的中央,她似乎看见了一个满面泪痕的女人,一脸痛苦的表情望着桥下。
不过只是眨眼的空隙,所有不应存在在这里的景象就都消失了。
啊啦啦,有意思。
少女眨了眨眼,紫色的眸中神色不明。
随着咒灵的消失,覆盖在他们上方的漆黑穹顶也无声无息地褪去。外边的天色是夕烧下的霞光万丈,铺洒在宁静的乡村给人一种宁静的舒适感。
咒灵一消失,不远处宽阔的大河好像也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