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路上匀速行驶着,开了一小会儿后,泽坂瞬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俞蒙川,这小子也不打呼噜,呼吸平稳,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昏暗灯光下呈现出朦胧的美感。
泽坂瞬悄悄替他摘下眼镜,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他盖上,做完这一切,他将车设置成自动驾驶,并更换了目的地,自己也靠着座椅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约一个小时后,俞蒙川被摇醒,映入眼帘的不是泽坂家陌生的天花板,也不是自己家熟悉的天花板,而是白雾蒙蒙的陡峭峡间。
“走,下车,我带你去个地方。”泽坂瞬推开车门。
俞蒙川不明所以,他还有点没睡醒的肌rou酸痛和眩晕感,跟着泽坂瞬下车后,空气中弥漫的香甜气息让他差点吐出来。
泽坂瞬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怎么?不喜欢这个味道?好办,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就……空气味不好吗?”俞蒙川捂着鼻子道,这香甜的气味好像棉花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讨厌。
泽坂瞬打了个响指,空气中的甜味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雨后空气味。
“走,”泽坂瞬伸出手,“拉着我,丢了我可不管。”
俞蒙川也没拒绝,他又不是第一次拉泽坂瞬的手,不过泽坂瞬能抵消他对新认识的人的谜之恐惧感也是很神奇。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迷雾深处,俞蒙川逐渐看不清任何东西,身旁的泽坂瞬红眼高光亮起,就好像引路灯一样,即使闭着眼睛走也让他感到心安。
“话说,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写轮眼吗?”俞蒙川问。
“才不是,我又没付版权。”泽坂瞬掐了下他的手表示不满,“这是科尔摩多之眼,不算什么谜……啊,不算什么异能,只是用来提升气场的,它的其他功能还有待开发。”
“怪不得他们看到你的眼睛都怕你,气场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俞蒙川若有所思,“那我的异能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一般异能都是自己取名字的。”
“那你给我取一个,我不会取。”
“……灵噬怎么样?它能够吞噬生命的灵,继而化作你自己的力量。”
“有点low吧……怎么感觉像网络小说里的名字。”
“我起名废不行吗?”
泽坂瞬突然甩开俞蒙川的手自己走向一边。俞蒙川慌了神,连忙伸手去抓,结果只抓住一片衣角。
“师兄,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俞蒙川声音在发抖,他最害怕的就是一片迷茫的前路,那会让他产生自己无法走出去的错觉。曾经自己也在导师的催眠测试中陷入一团迷雾中,最后差点没走出来,这也是他唯一一次心理实验失败。
泽坂瞬温软的手再次抓住了他,清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俞蒙川,你听好,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不会。”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浓雾渐渐变淡,俞蒙川这才看清,原来他们已经到了海湾断崖上,再往前走个几十公分就可以一跃而下。
海浪不断拍打着崖边,黎明破晓之际的大海在微弱的光明下,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深沉幽暗的波涛跌宕起伏。天际线尽头的那一抹金色深邃耀眼,整片天空就好像浸在尘世间的分层鸡尾酒,由大片大片的靛蓝过渡到粉金色的日出界面。
“很漂亮吧?你有亲自去看过大海吗?”泽坂瞬见俞蒙川痴迷的表情,忍不住询问道。
“没有。”俞蒙川拉着泽坂瞬坐在崖边,大胆地将两条腿伸出去,“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帝都。”
“老师……你父亲从来都不管你吗?”泽坂瞬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问出口。
“老爸工作很忙,我从六岁开始就一直自己生活,多亏有邻居家一直在帮忙照看着,才没让我饿死。不过再好也只是别人家,我终究只是个外人,后来邻居家也因为工作搬走了,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之中,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
俞蒙川顿了顿,见泽坂瞬听得正入迷:“你还真打算听我讲故事啊?”
“你说我就听,不过作为交换,我也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怎么样?”泽坂瞬十分直爽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俞蒙川笑笑:“行。那就当秘密交换大会好了。”
“直到一户新邻居搬到我家隔壁,我的人生才彻底开始发生转变。那一年我九岁。邻居家的父母和我爸一样,几乎从不回家,他们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叫方蓿,比我大六岁。女的叫方茜,比我小两岁。他们对我很好,尤其是方蓿,我将他当成我的大哥一样尊敬。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甚至说他是我的人生导师都不为过。我也将方茜当成亲妹妹来看待,我唯一能不排斥的女性就是她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泽坂瞬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后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大哥非常聪明,他跳级读完中学,十六岁考入帝都大学心理系,毕业后继续读研,还打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