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魔教一大堆,瑾山教不是最凶最恶的也没差多少,魔教的定义主要是作恶,瑾山老教主坏事一箩筐,洗都洗不干净,名副其实就是魔教。
安致恒既然敢当这个瑾山教主,自然,手里也没多干净,薛翘珣说完想静静,徒步走出瑾山,和从前一样,走哪算哪,只要活着,哪怕长蛆的野猪也能吃下嘴,就当自己没见过安致恒,用活着作为自己的目标。
自从在龙争城,武林盟逼死独活和九爷,红叶山庄里的赤涉先生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花好大功夫差不多把这件事编圆了,不让武林盟背锅,也不打自己之前的脸,红叶山庄附近又突然出事了——瑾山教主出巡!
瑾山教主出巡关红叶山庄什么事?红叶山庄也就是个充其量写写江湖八卦的地,难不成打劫八卦的手稿?
赤涉瑟瑟发抖,心想最近也没写过瑾山教的东西啊,寻仇也不该是寻自己,但碰上魔教都没好事,正想收拾点细软先跑再说,还没开始收拾,便看到一台纯白的銮驾停在山庄门前,赤涉拿起西洋镜往銮驾上看,只见白花花一片,看不清銮驾里是什么。
他带来的手下推开红叶山庄的大门,让銮驾上山,这排场,不是教主出巡也起码是帮教主开路的,眼看马上要到,赤涉什么都不想管,拔腿就往后跑,可怎知周围已经被瑾山教众包围着,他被押着在门口迎接銮驾上的人。
安致恒侧卧在銮驾上支着脑袋,抬眼看着他,慢悠悠道:“赤涉先生,好久不见,可想阿九没有呢?”
赤涉被这排场吓得语无lun次,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还和瑾山教有关系:“九……九爷……九爷?这……?”
安致恒对赤涉身边的教众道:“都说你们吓着赤涉先生,退后点。”
武林盟不是把他逼死了吗?跳龙争地狱殉情呢?赤涉吓得不知说什么:“九爷您不是……这又是……?”
“呃……凌九凌衡九爷,赤涉先生爱怎么叫都行,这会阿九想和你喝喝茶。”安致恒一脸无辜道。
活生生的白骨圣童找他喝茶,传出去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武林盟很多侠士都亲眼看着您……”
“他们不要侠骨仁心的阿九,只好本尊出巡来这江湖看一眼,扯远了,不瞒赤涉先生,我又和我家独活吵架了,想赤涉先生帮帮忙。”
“九爷莫要说笑,谁能是您的对手,之前是赤涉有眼无珠,看漏了眼,教主可别怪赤涉。”
……?
赤涉几乎是个人Jing,他的存在于江湖之中是个权威的传话筒,安致恒不会杀他,而且还会继续给他钱,但赤涉怕他发疯,乱玩,只好先顺着他的意思。
这回直接让赤涉发散自己十几个门生,在江湖上散布传言,九爷从龙争地狱里直到了冥府,在冥王爷的生死册上划了自己名字,还当了冥王爷的判官,没多久就要回来人间警恶惩jian,赤涉先生收到九爷托梦,特意告诉江湖上诸位大侠这个好消息。
废物公子当腻了,现在当起冥王老爷的判官?大多数人都当是赤涉随口胡说,明明亲眼看到他跳进龙争地狱,怎么还会有命呢?而且就算是回来找也是找把他打下去的幽月小姐,还有那伙去龙争城寻他的人啊,其他人没对九爷做亏心事,便不用害怕了。
这消息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话,江湖上的舆论造势非常容易,小流年那边刚好有个兄弟病死,刘小年放出消息说是九爷半夜来杀的,算是卖个小人情。这个消息被赤涉疯狂造势,词汇直接用上寒月之下冷光一现,杀人于无形,来去无踪等等……
赤涉非常明白怎么制造舆论,并没有用更加夸张的形容词,反而突显一种诡异的心寒感,安致恒看完最新一期红叶志,恶心地吃不下点心……枫木和他坐在樊苏城一家酒楼里,看着楼下的戏台子演着一出穆桂英挂帅,八仙桌上放着四杯清茶,一杯没有动过,一杯喝了一半。带出来的随从或是丫头都坐在旁边的几桌上,专心致志看着楼下这台好戏。
傅星琳从大街上蹦蹦跳跳逗着小鸳追打一路,满头大汗跑回来,坐在喝了一半的清茶前,把剩下半杯茶也喝光解渴,安致恒拿帕子给她擦着汗:“人家演穆桂英挂帅也就在戏台子上走几步,你和自己婢女打闹还跑了整条街。”
枫木口无遮拦道:“实在闲得厉害就在城外跑几圈再回来,跑得快估计能赶上夜宵。”
“忍你两个月了,你不和我吵架是不是会哑?”傅星琳瞪了瞪枫木,但枫木觉得更好玩了,她不想和他吵下去,调转话锋对安致恒道,“我刚刚去护城军那边看了,现在单拭酒还是这的护城军首领,我和她打了招呼,没问题了。”
枫木的中原话不是很标准,说话有点发音不准:“三十九?”
“是单,和扇差不多音,不是十九,是拭酒。”傅星琳翻了个白眼纠正道。
枫木甩甩头,觉得中原话还是很难。
单拭酒是言亲王麾下唯一的女将军,在京中长大,也算是历代忠良的将军世家,叔父都守在边疆,兄长是京中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