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身姿挺拔,连声音都比寻常人低沉好听,只可惜那张脸生得着实普通了些,哪怕就稍微再好看一点点,他的爱慕者都会多如那过江之鲫。
一直站在台下观战的阮软目光终于从宋芷昔身上抽离,转移到了张平之身上,恰巧与他跨越人海徐徐扫来的目光撞上。
目光相撞的那一霎,他不自觉扬起唇笑了笑,一股子羊脂白玉般的温润感登时从他身上漾开,涟漪般一圈一圈荡入阮软心间。
阮软微微一怔,像是在疑惑张师兄怎么就突然变好看了,紧接着她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她面容虽稚嫩,却绝对能被归为好看的那一类,再这么柔柔一笑,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整个云华门中就属张平之与她相识最久,早在很多年以前张平之便是与她走得最近的同门。
她本想奔往张平之所在的方向,身后忽然传来一把还算熟悉的嗓音。
“师姐觉着宋师妹赢的几率有多大?”那把嗓音的辨别度算得上很高,清清冷冷带着疏离,任何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急着与人撇清关系。
阮软已在心中念出那人的名字,果不其然,一回头便瞧见何殊瑶正含笑望着她。
何殊瑶其实生得很是秀丽,身上却总透露出一股子不慎讨喜的傲慢之气。
和宋芷昔一样,她这次也连赢了九场,若能再赢一场便可稳进前十,若是输了,则还得下场再打两局。
阮软对何殊瑶的印象并不算好。
却不是像宋芷昔那样一开始只觉她傲慢,稍稍接触了才发现,她居然还是个心机婊!
阮软倒是一眼就看出此女心机深沉绝非善类,便也甚少与她接触。
比起苏小青那种带有目的恶意,阮软更怕的反而是她这种看不透喜好、心情永远漂浮不定的女人。
阮软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只笑着道:“下一场我好像抽到和师妹你比了。”
“是呀。”何殊瑶也跟着笑了笑:“去年我就输给了师姐你,今年还要恳求师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才是。”
因为说这话之人是何殊瑶,阮软便总忍不住去揣测去猜想,她特意跑来说这话究竟有何用意。
相比较之下,阮软是真喜欢宋芷昔那种姑娘,这话若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便就真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阮软不再接话,任凭何殊瑶肆意打量自己。
眼看熊抱豹那一组也都快要决出胜负,宋芷昔所处的三号台上终于有了丁点儿动静。
一直僵持不动的二人中倒是严修先失去了耐心。
只见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挽了朵剑花,又朝宋芷昔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迎面袭去。
宋芷昔内心实在纠结得很。
人都已经冲上来了,这一下究竟该不该避开呢?
一下就卒,似乎放水也放得太严重了些,以后想再输怕是都得被人一眼看透。
她宋芷昔又岂能做这种失了水准的事。
思考间,剑气已与罡风夹杂在一起擦着宋芷昔脸颊而过。
我去!这都什么人呐,都没听过打人不打脸的!
宋芷昔下意识避了避,与此同时抽出那柄极美的透明水沁剑。
就在昨天,珍宝阁特意遣人送来了那串独家定制的至尊奢华版剑穗。
怕会拉低水沁的仙气,这串特制版银丝嵌宝珠流苏剑穗身上除了几根用以衔接的素银外,便只嵌了九颗不同材质,颜色却高度统一的透明宝珠,整整九颗,最大的有鸽子蛋大小,最小的也有拇指大,bulingbuling的,颗颗都亮到足矣闪瞎人眼。
宋芷昔对它可谓是爱不释手,简直都要超过对水沁剑本体的喜爱了,甚至还动过要把它改造成簪戴在髻上的念头。
就在宋芷昔彻底将剑拔.出的那一霎,碧蓝的天空恰好飘散一朵白云,灼目的阳光就这么当头洒落而下,宋芷昔整个人都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圣光,夺目得教人挪不开眼。
本还呈进攻之势的严修突然一顿,生生卸去了那道即将落下来的剑气,在宋芷昔满是戒备的眼神下一把捂住了眼睛。
哀嚎声顿时响彻擂台上空:“啊~我的眼睛!”
依旧维持拔剑动作且自带圣光的宋芷昔:???
台下吃瓜群众也都纷纷陷入一种“有谁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了吗”的疑惑中。
直到其中一名不明真相吃瓜群众偏头看了宋芷昔一眼。
“啊~我的眼睛!!!”
接着,整个演武场上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片类似的哀嚎声。
不过几个呼吸间,整个演武场的画风就变了。
少数没中招的机智群众纷纷对台上兵不血刃的宋芷昔竖起了大拇指。
就说那宋师妹怎会如此肤浅,只为了图好看而在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配剑上挂这么一串庸俗玩意儿,啧啧,不愧是刚来云华门便一连九胜的女人,这招出其不意玩得可真真是妙!怕是任谁都想不到她竟早已算好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