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门到现在,宋芷昔都还未上过一次早课。
她理所应当的将其理解为修仙门派弟子的早自习。
阮软却告诉她,是他们这群筑基期弟子去给刚入门的练气师弟师妹做教导。
宋芷昔听完瞬间石化。
讲真,她这样的人去教师弟师妹,难道不是应了那句误人子弟?
阮软又盯着双目呆滞的宋芷昔看了半晌,难得说了句扎心话:“可能……还真有点。”
连阮软都说这种话,那便是真没救了。
可不论宋芷昔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都得遵守门规去办事。
每个筑基弟子每月起码要给练气师弟师妹上十节早课,超出的课时甚至还能用以兑换灵石,数额虽不大,却也吸引了不少筑基弟子。
已经接受事实的宋芷昔轻轻叹了口气:“你等等,我去湖对面和师兄说一声,今天上午就不与他一同练剑了。”
一听到“师兄”二字,阮软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
宋芷昔却仍沉浸在一种“我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真想误人子弟”的氛围之中,并不曾发现阮软那闪躲的眼神。
“不用去啦。”说这话的时候,阮软甚至都不敢直视宋芷昔,她垂着眼帘,一脸心虚地盯着自己鞋尖:“我师父临时给顾师兄安排了个任务,近一年内都不会再回来了。”
宋芷昔这才回过了神,她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么突然的嘛?也没听师兄和我说呀。”
阮软胡乱点了点头。
在说谎这方面,她是真不擅长。
为避免被宋芷昔察觉,她还刻意转过了身,两眼发直地瞪着那株刚冒出嫩芽的垂丝海棠。
“是呀,我也才听师父提起。”
宋芷昔向来依赖阮软,倒也没多想什么,甚至听到顾影照近一年内都不会回来,心情还隐隐有些愉悦。
她终于可以做条没人管的咸鱼了,能不开心么~
看到宋芷昔明显弯起来的嘴角,阮软不禁神色一暗。
她也不知这样瞒着宋芷昔,究竟是好是坏。
可既已答应顾师兄要瞒着阿昔,便再无反悔的余地。
思及此,阮软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领着宋芷昔来到炼气期弟子上早课的地方。
那是一间种满腊梅的青瓦灰墙小院,很是素雅幽静,像极了凡人界的私塾书院。
宋芷昔才踏入院门,便闻到一股幽雅兰香。
与此同时,还有一把清泠泠的少女音传入耳中:“论个人成就,放眼整个九州界可有一个男修能与周若岚比肩?”
另一个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音紧跟着响起:“她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貌若无盐,至今都嫁不出去,非得用强的手段才生出了三个儿子。”
听闻此话,宋芷昔不禁回想起从前还在李家别苑时听到的八卦。
传说周若岚身高八尺相貌粗犷,长得比纯爷们还爷们,偏偏又像是被霸总给附体了一般,酷爱强取豪夺,还专抢那些相貌家世资质俱佳的天之骄子,甚至有传闻,李家家主李九霄都曾落入她魔爪。
为此,宋芷昔还曾暗搓搓套过李南泠的话。
虽然最后什么都没套出来,可宋芷昔仍总觉着那两个大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思考间,又有一把年轻的嗓音插.了.进来:“要我说,咱们九州界最值得人敬佩的女修还是冷霜霜,她孤身一人镇守妖界两百余年,咱们人修能有今日的太平盛况真得多亏她,更何况,还听说她貌若天仙,一点都不比那九州第一美人贺兰雪差。”
冷霜霜这名字宋芷昔有点印象,依稀记得,阮软曾说过,要成为像她一样强大的女修。
宋芷昔边走边听,待到她走至门口时,先前那把清泠泠的少女音又响了起来:“哼,贺兰雪再美又如何,不过是踩着男人爬出头的花瓶一个,也配与冷霜霜相提并论?”
宋芷昔觉着,她若再不做些什么,这群小萝卜头怕是得聊到天荒地老。
于是,她轻轻敲了敲门。
本还聊得热火朝天的教室顿时静了下来。
宋芷昔这才推开门,大刺刺走了进去。
随着她的出现,本就安静的教室愈发鸦雀无声。
这里没有人见过贺兰雪。
可他们觉得,贺兰雪再美,大抵也不会比眼前这位师姐更好看了。
宋芷昔一站上讲台,便道:“我姓宋,是今日来给你们上早课的师姐。”
其实论辈分,连顾影照与宋芷昔这种筑基期修士都能算得上是掌门人的师祖,就更别提活了快两千年、一路看着云华门从繁荣走向衰败的凌虚子了。
可若连掌门都得称宋芷昔顾影照两师兄妹为师祖,那别的弟子还真不知该如何喊人了,总不能一个个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喊祖师爷吧,索性都统一喊师兄师姐。
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宋芷昔又接着道:“我见识浅陋,不敢瞎传道,便只教你们我最擅长的保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