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未可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宋芷昔侧身避开它rou山压顶一击的同时,右手掐了个照明诀。
一团白光骤然自她指尖炸开。
白光亮起的那一霎,宋芷昔终于看清了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的全貌。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那玩意儿的长相呢……
大概是常年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用不着见人,就开始随心所欲的乱长吧。
那玩意儿生得白白胖胖一大坨,鼓鼓囊囊,仿佛一戳就能爆出浆。
宋芷昔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都愣是没能认出,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正当宋芷昔指尖的光即将熄灭之际。
一阵狂风扫来。
那玩意儿赫然转过了身,露出它的正脸。
它长得就像是一条被放大无数倍的蚕宝宝,生了一张憨厚中透出几分狰狞的脸。
仿佛有根弦“锃”地一声断在了宋芷昔脑子里。
宋芷昔已经开始头皮发麻四肢发软。
她活了两辈子就只怕三样东西。
死,鬼,以及虫子,特别是这种肥肥胖胖鲜嫩多汁的蠕虫。
尖叫声一路扶摇直上,几乎就要冲出这道深渊。
谷底妖兽纷纷侧目,全都扭着脖子望向那洞xue所在的方向。
宋芷昔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整个人紧紧贴在离那大肥虫最远的一面墙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立志做张壁画。
又过足足半盏茶的工夫,宋芷昔才终于缓过了神。
她手中握着水沁剑,赶狗似的一顿乱舞:“走开!走开!”
小白心里委屈。
它不懂自己怎么就这么遭人嫌了。
沧渊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既不干预也不阻止,看戏般的任其自由发展。
宋芷昔像是也察觉到了沧渊的恶趣味。
她缓缓吁出一大口浊气,又掐了个照明诀。
这次被宋芷昔照亮的是沧渊。
这个洞xue其实很大。
先前之所以能够一下看清小白的脸,不过是因为离得近。
如今距离被拉远了,宋芷昔指尖那点光就犹如萤火之光般微弱。
宋芷昔只能看清个大致的轮廓,再具体些的全都朦朦胧胧,仿佛溶在了水中一般。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直径约两米的水池,池子里中水浑浊且炙热,像烧开水般不停地沸腾着,而那个名唤沧渊的大妖则被密密麻麻的铁链锁在池子的正中央。
看清一切的宋芷昔不禁一愣。
指尖的光却已熄灭,一切又都重新回归黑暗。
就在照明诀熄灭的那一刹,沧渊突然抬头看了宋芷昔一眼。
未有察觉的宋芷昔直接舍弃照明诀,宋芷昔索性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盏灯,再以灵石做燃料,嵌入那盏灯底座上的凹槽中。
霎时间整个山洞亮如白昼,一切都无所遁形。
宋芷昔早就忘记了恐惧,像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般一眨不眨地盯着沧渊看。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沧渊的全貌。
他腹部以下都被浸在池子里,身上挂了件年代久远的破衣服,只依稀能辩出那衣服的本色是红。
至于沧渊本尊的容貌……
宋芷昔是真的很想冲上去一把撩开遮住他脸的头发。
三千青丝泼墨般倾泻而下,他的脸有一半以上都被头发给遮挡住了,可即便如此,也难掩他那惊心动魄的美貌。
没毛病。
就是美貌。
看清他脸的那一霎,宋芷昔甚至都忍不住在心中将自己的容貌与他进行比较。
一个男人生出这样一样祸国殃民的脸,实在是过分了些!
宋芷昔愤愤不平地在心中想。
宋芷昔打量沧渊的同时,沧渊亦在打量她。
性情古怪且貌美,是沧渊对宋芷昔的第一印象。
二人遥遥相望,谁都不曾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感受到这种氛围后,连小白都不敢轻举妄动,委委屈屈缩成一团,又滚回了浸泡着沧渊的池子边。
又隔许久。
宋芷昔才听沧渊用他那慵懒的声音道:“你若能替本座解开封印,本座便许你一个心愿。”
宋芷昔半天不说话,只给他送去一个仿佛在看白痴的眼神。
“你知道什么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嘛朋友?”
这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才被锁在这里。
和这种角色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宋芷昔自认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像是早就猜到了宋芷昔会这么说一般。
沧渊扬起唇懒散一笑,也不再说话,像是在嘲讽谁。
宋芷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她实在不想在这洞xue内继续待下去。
反正那人一看就拿她没办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