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烈锦讲得好像是他故意拖延时间一样,贺星官心中更是呕得不行,本就不大的眼睛细细眯起,眼眸里不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一会就有你的好看了,自己的天星引火术可是从未失手过。
按照贺星官的吩咐,几个宫人搬来了一根极其高壮的铁柱,放在宴会厅的空地上。
“请七驸马与老夫一同站出来吧。”贺星官一甩拂尘,站到了铁柱右边两米处。
看着连烈锦一步一步往大厅外走去,高璟奚手心渐渐收紧——
她是知道贺星官一向的手段的,他与高清的Yin谋,她们也知晓了七八分,只是她还是担心......
日光下,连烈锦的长发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微风拂动着她墨绿的衣袖,飘逸出尘。
短短的时日来,在自己的教导下,连烈锦比之从前成熟稳重了不少,或许是心意相通的缘故,二人总能想到一处去。
高璟奚想起她们俩彻夜不眠,思索如何破解高清所做的局时,自己曾经问过连烈锦:
“烈锦,可会觉得很苦?从此以后,你我就要囿于朝堂,困于诡谲人心。”
那时,连烈锦笑容灿烂,露出了那颗糯米般的小虎牙,“能有选择,就不算至苦。”
等高璟奚回神之时,连烈锦已经站在了贺星官右边五米处,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刚刚就未曾散去的乌云,此刻变得更加浓黑。压低的云层令人感到压抑不已。
几乎就在瞬息之间,贺星官的拂尘与天边突然出现的一道火红,连接在了一起。
“是......这是天罚,能够焚烧不详的天雷地火。”
宴会大厅里的人不由得大叫出声,皆是面带恐惧地看着这一幕。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目睹这样只会在书中记录下来的场面。
犹记天罚降下的那一次,还是在几百年前,为了惩罚某一族的倒行逆施。
如今,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火红的光,越来越盛,炙热的感觉扑面而来。
只听得“嘭”得一声巨响,一阵带着硝烟味道的黑烟滚滚。高清更是强支着身体,往外看去,她迫不及待想看到连烈锦被天雷地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
只是,等黑烟散去的那一刻,她注定要失望。
连烈锦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除了头发沾上许多飞灰,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眼前的场景颇有些骇人,皇帝惊讶得从龙椅上站起,高声吩咐宫人门快去查看发生了何事。
几个胆大的小太监忙冲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回报说:
“回陛下,贺星官他......他被自己召唤而来的天火焚烧至死。”
众人想起刚才贺星官还信誓旦旦说,天雷地火会焚烧不详之人。
敢情,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不祥之人就是他自己?
好一场闹剧,贺星官所属的镇星司这回丢脸丢大发了。
说别人是不详,反过来死的人是他们自己。
座席上,高清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结果。贺星官怎么说也是两朝老臣,如今失手死在他自己最擅长的占星之事上,令高清惊得心口直冒凉气——
连烈锦到底有什么妖术,先是星图改变,现下更是躲过了天火。
“这样说来,贺星官口中的不祥之物,乃是他自己了。”
皇帝低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宴会大厅里,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回话。
“陛下,还望陛下给儿臣做主,”高璟奚一人从座席上站起,缓缓跪在大厅中央,一双勾人凤眼里,含着如梦似幻的水雾,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轻颤着眼睫,声声低诉,“驸马与儿臣在母后的生辰宴上遭此大辱,我们二人情何以堪。”
慢慢走近宴会厅的连烈锦,听着高璟奚带着哭腔的低诉,感到一阵心疼。
暮春时节,长雍依旧寒凉,怀着身孕的女人就这么跪在刺骨冰凉的地上,想及此,连烈锦心中顿生怒意。
她暗暗咬牙,也跟着跪在高璟奚身边,出声打断老皇帝故作的沉思姿态,“陛下,儿臣平白无故被人冤枉,还请陛下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这才惊醒过来,看着跪在下首的二人,颇有些疲倦地让她们起来。
“朕自会还你们夫妻二人一个公道,那些心存构陷之心者,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帝极为平淡的一眼,便让高清心惊rou跳,她忙沉下心来,看来今日是无法善了了。
索性,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渐渐地,将自己对皇帝根深蒂固的畏惧之心驱逐,高清定了定神,朝身后一直侍奉着的手下,打了个隐晦的手势。
得到命令后,那名手下就悄无声息,离开了宴会厅。
“烈锦,你是怎么对付的贺星官?我还以为......”高璟奚满眼都是欣赏之意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边抬手用柔软的指腹替她擦拭着。
“恶人自有天收,”连烈锦也不卖关子,低低地为身旁的美人解惑,“这个贺星官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