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只穿过黑色。”卫莞儿将药碗递给连烈锦,有些强硬地说:“快点喝药吧,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是吗?”连烈锦轻轻拍拍脑袋,想着过几天自己出去走走,一切疑惑便会尽解。冥冥之中,她就是这般肯定。
于是,她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师姐,你说我是为了修炼暗影之力才来的这里,后来差点走火入魔。那我出来这么久,小萝卜应该着急死了,她人在哪里啊?”
“她会来的,你安心在这养伤吧,我先出去了。”卫莞儿心中酸涩不已,她不断问着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用药让观邪忘记了高璟奚,她依然不爱自己。不仅不爱自己,还几乎突破药力,想起高璟奚。
她心中隐隐不想承认的一点是,无论重来多少次,无论有没有高璟奚,观邪都不会爱上自己。
见卫莞儿有些失态地关上木门离开,连烈锦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碗补药,抬手将药碗打翻在了自己的黑色衣袍上。
极好的料子很快便吸收了药水,不留一丝痕迹。唯一的药味也与这房间里的药香融合到了一起。
“呵呵,你把药倒掉,你师姐知道吗?”虞莲倚靠在门框上——卫莞儿走得太匆忙,忘了将门锁好,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你是谁?”连烈锦望向这个妖娆妩媚的女人,只觉得有些眼熟,但记不起来,“我自己就是大夫,走火入魔给我造成的后遗症早就好了。犯不着喝那么多药。”
“你还真相信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将shi衣用暗影之力烤干,连烈锦潇洒起身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银白色的长发,自言自语说道:
“就这发色,别人看了,谁不说一句走火入魔呢。不过,”她勾唇一笑,微眯的双眼在烛光中闪着妖艳魅惑的光彩,“真正的好处只有自己知道。”
听到连烈锦这么一说,虞莲顿时来了兴趣,连烈锦可是击败了已经几乎踏星成神的天启老人,指不定领悟了什么至高的终极力量。
虽然她是自己的情敌,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称职的情敌——从没给过卫莞儿任何机会和念想。
“什么好处?你不妨和我说说,兴许我能给你,你想要的。”
“哦,此话怎讲?”连烈锦撩开长发,清冷如月的脸上浮现了好奇的神色。
感觉连烈锦似乎上钩了,虞莲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能让你离开这。”
“听起来很不错,”连烈锦朝虞莲勾勾手,“你过来我告诉你好处是什么。”
没过一会儿,虞莲气得涨红了脸,“滚,连烈锦,你活该困在这里。竟敢耍我,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高......”
及时刹住了车,虞莲狠狠瞪了眼连烈锦,气鼓鼓地离开了。
“诅咒我一辈子找不到?”连烈锦淡淡一笑,曲线优美的唇角,恰如春草上的晨露,流转着粼粼光影秋波。
二月初六,这是兰庚近几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新年。不但宫里张灯结彩,布置得华丽非凡,就连长雍暗处的小巷里也燃着几盏大红色的灯笼,平添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宫里的人都忙着准备大宴上的菜品,前前后后十几个宫婢忙着为高璟奚沐浴更衣,换上正统年节所穿的玄色衮冕。再到承乾宫接受万臣的朝贺,共度新年。
正所谓大宴无味,高璟奚端坐在高台之上,维持着一国之君应有的威严与亲和,看着大殿内的宗亲大臣们在喝了酒之后,终于抛开了一些对她的畏惧。有了点君臣同乐的味道,只是无论他们说再多的吉祥贺词,也贺不到她的心上去。
于她来说,君临天下也不过是大梦一场。
她不知道如此和乐美好的景象,是不是对自己的惩罚呢?高璟奚按照兰庚的规矩,饮下三杯椒柏酒后,便从这一片热闹喧嚣中退场了。
岂料,她刚刚带着阿呦在御花园的沽酒亭站定时,便有宫人通报说花苏夷求见。
远远地,花苏夷穿着利于骑马的便服走来,第一句话便是,“陛下,草民要回去了,回苏家去。”
洛千儿恰好是在这一天回来。她与高岚因一齐进宫,穿着白色窄袖的她还抱着自家三岁多的小郡主,小名叫做闹闹,只因这孩子遗传了洛千儿皮实的筋骨和高岚因的闹腾。
整个秦王府上上下下都被她捉弄个遍,偏偏她人小鬼大,挨骂了也不生气,每次都眨着大眼睛笑嘻嘻的。认错认得很快,但是屡教不改。好在,她平日里也只是小打小闹,高岚因也懒得束缚了她。
“幸亏姐姐允了我不出席宴会的请求,不然又要被这些大人堵着聊东聊西。”行走在宽阔的宫道上,高岚因望着冬夜天空里仅剩的几颗星子,笑容灿烂明媚,“只是可惜了姐姐,被这些繁文缛节所累。”
“娘君,我今天可以去找一刀妹妹玩吗?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一刀妹妹前两天差人说她想我了,”闹闹拍拍洛千儿的肩,抚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我是不是不可以问一刀的娘君在哪里?”
“嗯,闹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