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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指尖拉了一下披着的薄外套,踏着一地落叶,缓步往家里走。
院子里的草坪开始洒水,春季,桃花儿密密匝匝地在枝头绽放,黄昏的天空下,一枝花映着碧蓝的天,残影落在白墙上,好似画儿。
她开了门,厨房里有抽油烟机的声音,和细小的交谈声。她推开门,在那儿静静看着。
“别,她很讨厌葱。”
舒予白轻声细语地解释。
“花生呢?不挑食吧?”张姨问。
“花生可以的。”
……
她在给南雪煮汤面。
舒予白穿一件杏色的吊带小背心,白而滑的肩上披着针织长衫,丝绸一般的长发拢在脖颈儿的一边,在水下冲洗剥好的花生,纤柔指尖沾着透明的水痕。
吊带很小,低头时有点走光,里头一片丰盈暖热,她却并未注意,仔细地冲洗着碗里的花生粒。
花生是路过小公园的时候买的,摆摊儿的说,是刚从土壤里□□的,很嫩,花生壳儿上还沾着泥,土壤沾了一点在剥出的花生粒上。
得洗净了,不然咯牙。
南雪见她还没发觉自己在悄悄看她,忍不住走近,从身后环着她的细腰,下颌垫在她肩上,偏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
舒予白果然吓了一跳。
她惊讶茫然地回头,撞进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南雪眼底含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浅笑。
“出来一下。”
她勾着舒予白的手,把她往外拉,舒予白忙在水下冲了冲自己的手,又叫张姨按着菜谱上的煮,这才关上水龙头,转身出门。
南雪颇为神秘地从包里捧出一个小东西。
又是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
铅灰色的盒子,打开后,里头有一枚小巧的钻戒,方形白钻居于正中,细小的钻石镶嵌着边缘,密密层层的闪着细小的光芒。
“好看么?”
南雪眼睛亮亮地瞧着她。
“……”
舒予白怔怔地看着戒指,指尖轻轻一扯,从脖颈儿那扯下一枚戒指,挂在胸口,暖暖的,很热。
“好看,但是…”
“这儿不是有一个么?”
舒予白低睫看着掌心的小戒指,迷茫地问。
是刚告白时南雪送的。
她一直挂在胸口,舍不得拿出来让别人瞧见似的。
“这个是婚戒。”
南雪托着小盒子,打开,钻光闪烁。
“我想好了。”
南雪轻声说:“过几天,去领证好不好?”
“去哪儿领?”
舒予白眼眸含着一点惊讶的笑。
“唔。”南雪摇摇头,说:“不知道,没定。”
“我想了好久了。”
南雪去抱她的腰,轻声道:“我想和你结婚…就像异性恋人的那样,我们去领证,公开,不用有任何遮掩隐瞒。”
“……”
舒予白出神地看着她,眼底很柔,闪过一点水光,她吻了吻她的唇,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说:“…谢谢。”
“姐姐,你什么表情?”
南雪啄了一下她的唇,低睫,问。
“我有点感动了,怎么办?”
舒予白眨眨眼,驱散眼底突如其来的温热酸胀。
南雪瞧着她,眼眸弯弯:“那你补偿我。”
“补偿?”
“嗯。”
南雪低头,在她耳边说:“今晚我来。”
她声音很轻,乍暖还寒的天儿,说话时带起一阵薄薄的水雾,散在耳边,热流瞬间让她柔白的耳廓红透了。
汤面不一会儿被端上了桌。
高汤底,撒了香菜末儿,花生碎,一点红油铺散开,雪里红的碎末儿铺了一层在汤碗上。
闻一下,很香。
张姨在一旁休息,两人一面吸溜着面条,一面毫不顾忌地开始聊天。
“姐姐,想办婚礼么?
“不想,太麻烦了。”
“好。”
“去领证吧。”
“出去旅游么?”
“蜜月?”
“嗯。”
“只有我们?”
“嗯。”
“好。那就…清明后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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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春。
清明时节雨纷纷。
去扫墓。
灰蒙蒙的天,很冷。
舒予白载着南雪,停好车。
梅雨季,江南一带飘起一场雾似的小雨,笼罩着冷冰冰的墓园。近郊的地带,一片白色梨花开的旺盛,雨水滴落在花瓣上,shi漉漉的。
舒予白下车时,足尖微妙地一顿,她抬眸,看着南雪,试探地问:“我可以去么?”
她问的很谨慎。
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