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一排。
“考试是这周五。”
“好的。”
“不急,下周就座位大轮换了。”
老师解释说。
南雪把黑色书包挎在一边肩上,从讲台上走下来,乌压压的睫毛低落,旁若无人地往舒予白的位置走。
“南…雪。”同桌抬起头,一直看见走来的女孩儿,念出这个名字,眼睛里有星星:“她真的很好看,白白,我要移情别恋了。”
舒予白和她目光对视了一刹,撩了一下长发,温柔地偏过头,问:“你移情别恋?你都后宫三千了呢。”
同桌叫施梦,喜欢看美女。
还喜欢亲亲热热地叫人老婆。
班上的女孩儿被她叫了个遍,可此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直女,男朋友换了三轮了。
高一。
太小了,还没成年呢。
南雪看去,十五岁的舒予白也在看她。
心口蓦然一热。
舒予白是青葱一般的年纪,一头软软的乌发,白皮肤,发丝儿撩起一边,别在小巧的耳后,侧脸柔白,淡墨色的鬓角,有浅浅的绒毛。
她抬起一双干净柔和的眸子,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
居然有点紧张。
南雪在她面前站定,细白手指勾着双肩包:“请问,可以先把书包放在这么。”
“可以可以!”
齐刘海同桌连连答应:“来,放我这儿吧。”
女孩儿热情的让人害怕,舒予白瞧着同桌直笑,说,“你别吓到她了。”说完,绕过同桌,伸手,主动接下南雪提在手里的书包。
舒予白把南雪的书包轻轻塞进自己抽屉,看了看身后的位置:“后面没有桌子。”
“怎么办?”
同桌跟着转身。
“没关系,有人帮忙搬。”
南雪说,不一会儿,那位搬桌子的男生来了,把课桌放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还有一把椅子。
他把椅子从桌上打下来,放稳在地上。
南雪说了句谢谢,正想坐下,男生立马说:“别——我给你擦擦。”
他掏出一包纸巾,把椅子擦干净了。
“请坐。”
笑嘻嘻的。
“啧。”
齐刘海的施梦说:“别理他,他就爱勾搭美女。”
高中的班上气氛活跃。
美术班男生少,但也都乐意照顾女孩儿,已经形成一种风气了。
班主任老付在门口笑眯眯招招手:“学委出来一下,带她去实验楼办公室领教材。”
舒予白听见老师叫自己,站起身,轻轻道:“好。”
两人往外走。
南雪个高腿长,走的快,舒予白怕生一般跟着她,走的慢,始终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
南雪感觉身后女孩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点飘忽,时不时看她一下,可她一回眸,舒予白又镇定地、若无其事地挪开。
如此几回后。
舒予白终于开口了:
“同学。”
细白的指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
很轻,怕惊扰什么似的。
“嗯?”
南雪回眸看她。
心底升起一点含蓄的期待和紧张。
舒予白好小。
简直软的不可思议,两人单独相处她似乎害羞,说话声音那么小、那么轻,柔白的鹅蛋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绯色,我见犹怜。
南雪在这种陌生、微妙的紧张中,再一次想起来,这时,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个见了一面的新同学。
这是梦境的相遇里,她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舒予白在游戏中被抹除了记忆,早已经不记得南雪是谁了。
尴尬和紧张蔓延到难以忍受的地步,身后响起轻柔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点疑惑:“你怎么都不讲话。”
南雪紧张的手心都shi了:“……讲什么?”
舒予白想了想:“嗯,你是什么星座?”
星座…有一个年代流行过,好早以前了。南雪险些笑出声,舒予白小时候喜欢看这些东西么?
南雪低头,唇瓣弯了弯。
舒予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答复她的声音轻轻的,像一阵风:“天蝎。”
舒予白咯咯咯地笑起来:“那咱们很配噢。”
她转头去看南雪,女孩儿又白又高,有点闷。
舒予白心里却好似盛开了一朵小花儿,阳光下摇头摆尾的,很高兴,甜的不可思议。
南雪。
唔,名字真好听。
女孩儿穿一身干净的校服,纽扣一直扣到纤白天鹅颈,话不多,听她这么说,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清冽安静,含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舒予白觉得她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