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道:“他的伤口感染成这样,已经形成慢性骨髓炎,也就是你们说的骨痈,怕是命不久矣,我买下他你们还能赚一笔。”
“……”
短暂沉默后,老板娘再次被老板拉到一旁,低声道:“老婆子,卖不得啊!”
老板娘很心动:“那可是黄金!一锭黄金!”
老板指了指太阳xue:“他里面还有……那个。”
………
骁粤侧头看着那张如同照镜子般的脸,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具身体就是骁将军,所以连储玉也将他认错,可是这个喜福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连指甲盖的弧度都一般无二,同样的泪痣和红记……
难道,这才是骁韩云本尊,而自己……是几百年后的骁韩云?
“哇啊——”胖丫头忽然坐在地上撒娇地哭起来,“不行!他是我的未婚夫,谁也不能带走他,爹~~娘~~”
老板赶紧将他拉起来:“好好好,不卖不卖…”
骁粤急道:“姑娘,虽然我不动懂中医,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腿上的伤是旧伤,由于长时间不能愈合导致反复的交叉感染,毒气深沉,结聚于骨的腐rou已经化脓,治疗成本巨大,还不一定治得好,将他卖给我们,我们有钱治他!”
“我们有钱!”月牙儿又掏出一锭金子“哐”地砸在柜台上。
老板娘看了看两锭金灿灿的金子咽了口唾沫,狠心道:“欠债还钱!”
一声令下,张二柱等四人扛着扫帚从后院冲出——
“欠债还钱在此!!!!”
老板娘:“把他们赶出去!!”
张二柱将喜福抢了过去,一阵扫帚乱飞中,骁粤和月牙儿被扫地出门,劈头盖脸地不知被打了多少下。
骁粤反手抓住一把扫帚,却被另一把扫帚打在了背上:“东家您开个价,多少我们都给!”
老板:“走走走!都散了,本馆打烊了!”
医馆的大门缓缓关上,骁粤只能大喊:“喜福你等我,我一定回来救你!”
“滚!!”老板娘一壶开水泼了出去。
还好骁粤二人躲避及时,不然轻则皮开rou绽,重则就医毁容。
骁粤望着冰冷的门板:“我们必须救喜福。”
月牙儿看着热气蒸腾的青石板路,眼泪开始打转:“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从来没有人拿扫帚打过我,从来没有人拿水泼我,从来没有……”
“公主。”骁粤忽然说。
月牙儿一抹眼泪:“怎么了?”
骁粤平静道:“我们去县衙吧。”
“??”月牙儿疑惑道,“上回我们被当成贼抓,你不是说亮明身份容易招来危险和皇兄的追兵吗?”
骁粤认真地看向他:“这次不一样,只有这样才能救喜福。”
月牙儿不明白:“他是您的亲人吗?”
“…”
“难怪他长得跟您那么像,”月牙儿好奇心一起,便忘了哭了,“可是……你不是皋戌国骁家独子吗?”
骁粤心里也乱得不得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吧,我们速度得快点。”
月牙儿愣了一下,随后连连点头;“对对对,晚了喜福会被折磨死的!快走快走!”
第77章 第五卷 ·玉树流光照后莛(14)
“威武——”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佩刀衙役身着差服,站于堂前两侧,三尺五寸的廷杖敲击地砖,高台之上,惊堂木一响,堂下所跪之人无不魂飞魄散。
堂上,月牙儿坐在太师椅上,用她突兀的的兔牙磕着瓜子,父母官赵汉生在一旁点头哈腰。
长生堂一家是死也没想到,大水漫灌冲了龙王庙,这破扫帚还真打了公主,这会儿两夫妻带着欠债还钱跪下堂下连连求饶。
月牙儿看在胖丫头奋不顾身护着骁粤的份上没让她下跪,反而是将她扔出了公堂。
胖丫头被衙役的廷杖架着拦在公堂外,将一众看热闹的群众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胖丫头的嗓门实在太大了,她一人的声音,足足盖过的堂上六个人的声音,月牙儿的惊堂木也没能镇住她。
月牙儿只能对赵汉生说:“赶紧去把她弄走,吵死了。”
结巴的赵汉生赶紧为她续上一杯茶,转头命令衙役:“把把……把那丫头扔……扔远点,再再再扰乱公堂,仗责五……五十!”
堂下的老板娘已经涕泪纵横,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里都夹带着泪水:“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民妇不是有意冒犯您,民妇该死!民妇该死!”
老板娘哭喊着驾轻就熟地举着巴掌往自己的脸上掴。
她丈夫和欠债还钱也依葫芦画瓢地开始自己掌嘴——
“草民该死!草民有眼无珠……”
“公主饶了我们吧!公主……”
“饶命啊公主……”
………
一时间,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