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炀这几天突然转了性,开始约着人打篮球了。陈冀挺受宠若惊地和他打了几场,中场休息时和朋友聊起这事儿,还是觉得很惊奇。
毕竟周逸炀近一年的时间都只当个教室里的好好学生,球场里从来连他影子都见不到。孰料这三两天周逸炀跟住篮球场里似的,和谁都打,翘课不吃饭都要打。陈冀被朋友撺掇着去问问,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失恋,他朋友还振振有词补了句:“反正不是失恋就是暗恋,他心里绝对想着人。”
陈冀觉得不大可能,他和周逸炀还是初中时打篮球认识的,可巧考进同一所高中,分班后又正好在隔壁班,没事儿还能约着打个球吃个饭,虽然也就刚分班那会儿能约着打几次,可离得也算近了,也没见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
不过他也很是好奇,八卦心理终于占了上风,筹措了好一会儿语言才几步走到正喝水的周逸炀跟前,问他:“怎么突然又约人打球了,瘾犯了?还是打给喜欢的人看啊?”说完还故作轻松地“哈哈”笑了两声,眼睛却觑着偷偷观察他神色,见周逸炀皮笑rou不笑地盯着自己,也慢慢哑了火。
周逸炀心里正窝着火,路乔这两天跟季河形影不离的,下课不见人,自习课也不见人,等好不容易回座位了不是写题就是写笔记,他连找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除了偶尔投喂两颗糖,也对他爱答不理的。
周逸炀是真的不服气,简直比亲手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憋屈,都TM上桌吃了两叶了,结果还被人连盆端走一点儿没剩那种。
他的白菜在被季河拱,他的火气自然只能在球场撒了。周逸炀舔了舔后槽牙,随手放下饮料瓶:“等这场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Cao,”陈冀不由得骂出一句,“你就狂吧。”他看了看周围不少围观他们打球的女生,难得正经道:“话说明年市里有个篮球比赛,你去不去?”
周逸炀正对着阳光,眯了眯眼,对陈冀的脑回路感到难以置信:“明年都高三了大哥。”
“就当高三前最后的疯狂呗,难得有个大活动能展露出我们炀哥在球场上的英姿,保管能迷倒万千少女。说不定还能收获一帮迷妹迷弟,你说是吧?”
“是你自己一颗孤寡老人心开始蠢蠢欲动了吧?”周逸炀听见了裁判的哨声,抻了抻手臂催他上场,“到时再说,你先赢我一次再想比赛的事吧。”
陈冀:咱能做个人吗?
周逸炀下半场打得挺克制,rou眼可见地放水,陈冀那边儿抢占先机进了俩球,比分正好持平,两方拉锯战似的你来我往愣是没拉开多少差距,最后三秒被周逸炀一个炫技的三分球成功反超,正好打了上课铃,回荡在校园内的震耳铃声将陈冀脱口而出的一句脏话给消了个干干净净。
球场上就剩零零散散几个人,周逸炀冲他挑了挑眉,心情大好,哼着歌步履轻快地就往教学楼走去。
哪知道冤家路窄,正好在教室门口遇到刚从楼上空教室下来的季河两人,还有说有笑的。才消下去的火气“噌”地又上来了,他抓着路乔的衣袖,脸色不虞地看着季河,虽然极力克制情绪了却还有股咬牙切齿的味儿:“我和路乔说会儿话,你能先进去吗?”
前排的同学自然也都看见了,三三两两的探头往外看,季河不想和他起争执,笑得很温和,接过路乔手里的纸笔就进了教室,还很贴心地把关上了门。
周逸炀在太阳底下待那么久,身上烫得跟火炉似的,路乔被热气一蒸也跟着烦躁,挣扎着扯出袖子,又往墙壁靠了两步,“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在躲我?”
路乔闻言皱了皱眉:“没有的事。”
“那你是不是想和我掰了跟季河在一起?”周逸炀紧盯着他,说出这句时朝他逼近几步,路乔莫名感受到了危机感,走廊上没多少人,但还是有一两个注意到了他们这边,不过估摸没听清具体的话,只是瞟了眼便都专注做自己的事了。他低声细语地跟周逸炀解释:“我没啊,只是最近刚考过试我找他问题答疑比较多。”
见周逸炀还是冷着脸,路乔猜到他是不高兴自己这几天都没理他,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衣摆,很像只犯了错在主人面前讨饶的毛绒小宠物,“我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好,”他靠近路乔在他耳边说,“但是周日你要当我一天的女朋友。”在路乔如释重负的叹息中又补了一句:“穿着裙子。”
年级主任的声音在楼下响起,走廊里的人也都进了各自的教室,路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周逸炀极快地亲了下他的鼻尖,“做我的生日礼物,好吗?”
路乔妥协了。
周逸炀简直像算计好的,周五就把一大包东西给了他,下午放学得早,路乔提着那只袋子回了家。打开后发现是一条勉强过膝的极薄纯棉白裙,裙边还是镂空的,大腿也一览无遗。礼盒里是一枚白色的大号金属螺纹兔尾肛塞,乍看挺可爱,路乔和自己后面比量了下才觉出害怕之处,尤其那些螺纹上还有着密集的凸点,泛着金属特有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