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星辰咬紧了牙关,靠在白缈缈身上,全身僵硬如铁,却再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他知道,他要是再发出一声痛苦的声响,只怕怀中的小姑娘定是要大哭起来了。
握紧的拳头青筋暴绽,他惨白着一张俊脸,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关二爷刮骨疗毒,尚能谈笑风生。而我有缈缈相伴,自然是全无半点痛苦,甚至还觉得很很是舒适呢……”
“舒适个鬼,你、你就瞎说吧。”
白缈缈没忍住,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眼中含泪,即使是大白眼,也是水光潋滟,灵动好看。
展星辰见状,轻笑了一声。
他也不管白缈缈手忙脚乱的帮他处理伤口,自顾自抬手捏起了血泊之中的银白颗粒。
细细摩挲,又端详了片刻,展星辰低声道:
“这……只怕是天一生水的残余……”
“什么?”
白缈缈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问道:
“就是那极为厉害的神水?……河、河图?”
“嗯。”
展星辰将那些银白颗粒都捡起来,收拢在自己的掌心之处。
又轻轻的晃动了一下,那些颗粒兀自的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圆珠。
展星辰捏住圆珠的两边,用力一拉扯,又倏然变成了细细长长的“小棍子”。
“小棍子”在他的掌心处扭来扭去,倒像是一条银白的蚯蚓、亦或是一条小蛇。
白缈缈吞咽了一下口水,迟疑道:
“居然可以这样子……那我将你背上的都挑下来吧。”
“好。”
展星辰脸色苍白,更显得黑眸深邃幽深、迷离莫辨。他盯着那摇头晃脑的银色小蛇,低声道:
“只怕,这还是我们能离开此地的关键。”
“嗯。”
白缈缈满手都是展星辰的鲜血,又滑又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泡在血水里,都快要麻木了。
又有了刚才的经验,她的动作倒是明显熟练了很多。
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一面在心里念叨:【这是猪rou,这是猪五花,五花三层,烧红烧rou肯定好吃。】
一面又趴在了展星辰的肩头,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帮他把伤口里的银白颗粒一颗一颗挑出来。
展星辰拥着那香香软软的小身体,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她的心声,也是哭笑不得。
只要白缈缈在他的身边,就可以帮他屏蔽那些烦杂之声。
但也有一个弊端,那便是展星辰想要听见她的心声,也是十分艰难,非要有肢体、头发上接触才可以。
此时,他轻轻拥着她,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即使背上疼的厉害,但只要听她絮絮叨叨、又软软糯糯的小抱怨,倒是刚好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展星辰没有那么难受了。
过一会儿,白缈缈总算将展星辰背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刺啦——”
裂帛之声再次响起,白缈缈又从自己内衫上撕下了大片布条,小心翼翼的替展星辰包扎起来。
她替他当胸裹好,另一边则绕过脖子圈住肩膀。
是一个斜肩裹胸的模样,中间甚至还打了一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
白缈缈歪着头打量。
此时的展星辰,一身月白长裙,黑发披散,苍白俊美,看起来靡艳脆弱。
但是,他的身体又一点都不柔弱,肌rou紧实,反而充满了力量感。
这般矛盾的感觉奇妙的糅合在一个人身上,莫名的充满了吸引力。
【好看!想ri!嘿嘿……】
白缈缈忍不住在心里“哧溜!哧溜!”,却察觉到展星辰的手臂倏然收紧了,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去。
“是不是很疼啊?”
白缈缈怕弄脏了他身上的衣服,只得高举着两只血糊糊的手,担心问道。
展星辰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唇角微勾,气息炙热,都喷在她的耳垂上,声音缥缈迷离,似是带着无限的委屈,小小声道:
“疼。”
【她就说很疼吧,可刚还一直死鸭子嘴硬。】白缈缈心中腹诽,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展星辰,那干净的手腕子,rua了rua他密实的黑发:
“已经都上好药了,马上就会不疼了……”
【小辰辰,妈妈爱你,妈妈呼呼,乖……】
展星辰瞬间就脊背一僵,脸色古怪的抬起头来,盯着白缈缈,许久,才哑着声音道:
“别忙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嗯。”
白缈缈将伤药还了回去,忍不住打了个大大哈欠。
这一天真是无比的漫长,几乎将刀山火海都来了一遍。
只是她的手上全是血,四周地上也全是血,整个就跟杀人狂魔凶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