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沈其拍了拍胸口,王爷见到了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还要强装镇定。
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出发。
马车往虹桥去,载货的往城门去。
第128章 一座虹桥 矜持,矜持,你把我的话当耳……
黑塔是跟着载货的马车一同走的, 他的目标太多,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实在是不利于隐藏踪迹。爹娘对黑塔的到来没有任何特别的表示, 好似多了个人跟随女儿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马车内,塔娜握着女儿的手,不时用手整理着方年年的衣服、头发, 方年年能够感觉到母亲的紧张和不安。
方年年张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来化解紧张压抑的气氛。
娘亲伸出右手食指压在她的嘴边, “嘘。”
方年年眨眨眼,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疑惑, 难不成外面街道的喧闹中有什么悄然的变化是自己这个菜鸟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的。
“我听你说话头疼,给我闭嘴吧, 唧唧咋咋的。”
方年年心里面大呼冤枉,她哪里聒噪了, 需要的时候说人家的小嗓音是黄鹂鸟,不需要的时候说人家说聒噪的小八哥!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脖子里挂着的玉佩少了一块吧。”
方年年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啊,女儿家的要矜持,巴巴地贴上去的男人都不珍惜, 不是娘给你传递不好的,就是这么个道理, 轻易得到的都不会当宝贝。”
方年年虚心接受,还想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不过……”塔娜停顿了一下, 眉头动了动后说:“稍微给点甜头也可以。”
“……娘。”方年年的声音闷闷的很含糊。
塔娜松开了手。
方年年得到自由后说:“娘诶,你在教约男人。”
“呸!”塔娜抽手打在女儿的肩膀上,“小姑娘家家说什么呢, 矜持、矜持,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方年年捂着自己的肩膀,打得竟然还挺疼。
“你还委屈上了。”
方年年默默转身,背对着年轻,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委屈成一个球。
塔娜,“……”
好气又好笑,孩子大了都快忘记了她小时候这么可爱的时候,一时间不想骂也不想哄着女儿了。
方奎骑马在车外,听着车厢内传来些微妻女的声音,他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方大爷。”沈其打马靠近。
方奎静静地看了过去。
沈其心头一跳,怎么说呢,乡下汉子的方奎向来给人的感觉平易近人,哪怕见过他横刀立马的样儿依然很难将之与沙场关联……但就这么轻轻的平静一眼,让他浑身颤栗,差点儿抽出腰间的软剑。他算是彻底信了,眼前平凡无奇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浴血的杀神,根植于灵魂深处对强者的敬佩让他眼神热切,行为上更加恭敬。
“方爷,再过不久就到虹桥了,可要进马车暂避?”
笨的说进马车躲躲,聪明的说暂避。
方奎摇头,“不用了。”
他拉了拉斗笠,雨水顺着帽檐往下轻轻落下,落在密织的蓑衣上,这个天是最好的天气了。
沈其不做多虑,眼前的是谁啊,他伏在草场上夜袭敌人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不是没出生就是毛孩子呢,质疑他的决定是饭吃多了,撑的。
昨日千元节的热闹还在街上弥漫,没有因为后半夜出现的雨水而消退。
远处,金明池旁的花树依然熊熊燃烧,不受风雨的干扰,已经离着虹桥越来越远了。
虹桥在外城,一道拱桥架设在宽阔的水面上,远远看着如一道彩虹,因而得名。
码头一侧停靠着货船,另一侧停靠着客船。
岸上人很多,搬运的力夫、吆喝的掮客、砍价的货商……货运这儿的人总是比客运那边忙碌且匆匆,蓑衣一穿或干脆在雨水中打着赤膊,弯着腰,背几乎与地面平行,背上的不只是货物的重量,还是一家人的生计,不乏有健壮的女人干着与男人一样的活。
第129章 一杯暖茶 即将开的船,被叫停了。……
外面雨淅淅沥沥, 不大,却很密集,在雨里面稍微走走就黏了一身, 手往上摸一摸就感觉自己成了落汤鸡。
方年年在下马车前被娘亲按头穿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绣鞋底下套了木屐。
本来觉得娘亲是小题大做,不过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冬雨, 犯不着从头裹到脚,反正几步路的事儿, 很快到船上去的。从马车出来后,她发现姜还是老的辣, 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不单单是一场冬雨, 更是一场冰雨。
好冷啊。
“好冷。”方年年抱着手炉,抖抖索索, 牙关上下敲打,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
看到不远处从船上下来的人, 明显是一家人的样子,男人提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