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他在住所设下了几层结界,我最开始试着破解了一下,然后发现这是他自创的法式,自知解不开,就没再去试了。
我不在的十三年里,他搬进了我原本的住处,当年魔尊胡作非为的时候不小心毁了我的山头,但已经被我徒弟修复了,就连屋内的装饰和摆件都和以前一样。
在我被抓回云栖山第九天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这是被“囚禁”了!
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啊!
我浓浓的睡意一下就散了,我细细思索了一下这九天来我的日子,居然都和话本子里一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徒弟没对我做那档子事罢辽。
思及此,我又有些疑惑。
不是说把师尊抓走后关起来,一般都要被这样那样的吗?那既然我徒弟没有这样那样,是不是说明他对我已经没有那种意思了?
我百思不解,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也没睡着,以至于第一次我徒弟洗漱完回来我还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
哦对,这些天我都是同他一块睡的。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还没睡着,“师尊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没吭声。
他被我看了一会儿,轻咳了一声别过脸,我发现他耳朵红了。
“师尊别这样看我。”
我更疑惑了,撑起半个身子朝前凑了凑问他:“哪样,是这样吗?”
如果我这破徒弟对我没那个意思,那为什么不让我走呢?我那酒馆好久没去了,算算日子前几个月订的梨花醉该到货了……
我满脑子都是我的梨花醉,压根没注意到我衣服的带子松了,撑起胳膊的时候更是直接散了,衣服顺着肩滑了下去,露出大半个肩膀,胸前也只是堪堪遮住。
于是当我一个天旋地转被人压在了榻上时,才听到他那重了许多的呼吸声。
“……柳辞。”
我一愣,反手一巴掌落在了他后脑勺,“没大没小!”
他顺着我的手蹭了蹭,整个人贴了上来,“不想做您徒弟,想做您夫君。”
我:“……”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破徒弟就跟我从前养的灵兽似的凑了上来,逮着我的嘴一顿蹂躏。
十三年前反抗失败的人,十三年后依旧反抗失败……
我像片可怜的煎饼摊在榻上,可恶的馅儿铺满了整面煎饼,强硬地让煎饼包裹住馅儿。
我羞耻地被他用手指挑开紧闭的双唇,被迫发出一声又一声我不敢去听的声音。
意识涣散中,我竟然还想起了那该死的话本子。
原来,话本子写得都是真的……
4.
那天过后,我和我徒弟……不,乔珩,决裂了。
严格来说是我单方面和乔珩决裂了。
我真的不想理他!
因为我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我到底哪里教错了,才让他对我有不该有的感情,最后我发现我根本没错,错得是他乔珩自己心术不正,竟然觊觎他的师尊。
我不肯跟乔珩有任何交流,任凭他跟我说什么都没用,并且勒令他不准和我一起睡。
谁知他为了爬上我的床脸皮都不要了,一天到晚跟个牛皮糖似的黏在我身边,倒豆子般的说了好多事,有几次我都快被他说得饭都吃不下去了,整张脸烫得要命,就没见过这么rou麻的人!
这天他正黏在我身上叨叨咕咕,我忍无忍可忍一脚把他踹了下去,乔珩大概知道我是真的生气了,这次居然乖乖地没有再凑上来。
我眼睛一闭,睡觉了。
半夜我突然觉得渴,迷糊中睁开眼,就见到一团黑影趴在我床沿。我吓得彻底惊醒,急匆匆点了簇小火苗,才看清黑影是乔珩。
乔珩睡得很浅,在我点燃火苗的时候他已经挣开了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地喊了我一声:“师尊。”
一瞬间我恍惚回到了好久之前,那天是个雷雨天,我浑身犯懒病,窝在房里不肯动。闪电劈下来,将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门外传来兮兮索索的声音,我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同我深爱的床榻短暂地说了再见,披了件外衣准备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才一打开门,就看见墙角缩了个小小的身躯,他听见声音抬起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失去血色的双唇动了动。
“师尊。”
我回过神来,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乔珩。
当年那个怕打雷的小怂包怎么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