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柳辞,云栖山掌门,七年前,死遁了。
我当时借着杀魔尊的由头殉了法阵,一道白光闪过,天空就下起了雨,虽然这雨的颜色有点不对劲。
死遁的原因有点内个啥,我发现我的徒弟对我有那种意思。
那次和我徒弟收妖完回云栖山,路途上恰好碰到人间的花灯节,就多停留了几日。
花灯节那天我和徒弟在街上瞎逛,逛着逛着就上了一艘小船。船上只坐了我们两个人,我靠在船边,十分不道德地伸手去够飘在湖中的花灯(上面没有别人写的愿望)。但由于我胳膊不够长,怎么也碰不到,正转头想喊我徒弟来做帮凶,谁知道才一转头,我就和我徒弟撞了个正着。
他几乎整个人贴在了我身上,我和他的鼻尖真的只有一丢丢距离就要碰上了,他的鼻息就打在我脸上,我疑惑地抬眼去看他,还没看清他的眼神就被他用手遮住了,然后我的嘴上就传来热乎乎的温度。
我吓了一跳,结果就被他趁虚而入,强硬地勾着我的舌头与他做那种、那种禁忌之事!
我当时人都懵了,我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我到底哪儿把我徒弟带歪了。
我被亲得昏头转向,连他什么时候放过我的嘴都不清楚。等我回过神来,这胆大包天的破徒弟已经扒了我的衣服,正肆无忌惮地在我脖子上啃来啃去。
我当机立断就要掐诀收拾他,结果却被他一一化解,反而让他掐了个决封住了我的手脚!
呜呜,怎会如此!
我,柳辞,堂堂云栖山掌门,连续数十载荣登修仙界榜首的柳掌门,居然被自己徒弟压制住了!
虽然那天没做到最后,但我仍然忘不掉我是怎么哭着求他让我快活的……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我一向不曾碰过这些东西,因为我没有那种欲望,但我那天居然被我的徒弟给轻薄到掉眼泪的地步……
那天之后我就溜了,甚至没回云栖山。
我躲到了魔尊他老人家的窝里。
其实魔尊人不坏,我和他还是好兄弟呢。
我抱着他的胳膊跟他告我徒弟的状,告着告着就开始吐槽我的掌门生活太无趣。
以前我跟魔尊抱怨的时候,他大多都只是安慰我说没被封印就不错了,但那次他居然破天荒地给我出了个馊主意。
他说,要不然你假死吧。
我还没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继续解释说:我冲破封印去胡作非为一番,你封印我的时候假死就好了。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魔尊早年还不是魔尊,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天界威风凛凛的战神将军。后来他和如今的天帝闹翻,当着众神的面自毁神籍堕了魔,提剑就要杀天帝。
杀当然是没杀成,他被另一位神仙以rou身为法阵,封印在这九泉之下,旁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以rou身为祭的封印都狠毒得要命,一般来说被封印者是永世不能翻身的,但我知道,这封印他破起来就容易得跟喝水一样,要不然我又是怎么进到这个只属于魔尊的地方的呢?
我清了清嗓子,贼兮兮地问他是不是还没原谅天帝,他只是对着我笑,不说话。
我啧啧两声感叹他坎坷的情史,然后同意了假死的决定。
柳掌门活够了,柳辞没有。
我生下来就是为了云栖山存在的,也该去过过更加快意潇洒的日子了。
咳咳,绝对不是为了躲我徒弟,当然不可否认,有这个原因。
2.
事实证明,馊主意就是馊主意。
我死是死了,但一睡就是七年。
我在魔尊的洞窟里睡了七年,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无力,身体更是虚得不行,整个人跟个琉璃人似的,哪儿不对就要呕血晕倒。
魔尊一直愧疚地照顾我,但我压根儿没想怪他,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人身上居然融了一块龙角。好在我实力足够,硬生生击碎了那块龙角,给魔尊重新上了道不痛不痒的封印,虽然代价就是我成了个病秧子。
病秧子就病秧子吧,左右死不了。
我又在魔尊的洞窟里养了六年,期间还在人间一座小镇里开了家酒馆,身体不差的时候就会跑去当两天掌柜,嘬两口小酒,舒服极了。
在我以为自己可以继续潇洒风流的时候,我徒弟把我抓走了。
是的,我徒弟把我抓走了。
这天,我刚踏出魔尊设下的结界半步,我徒弟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个穿着玄服的男子,额间有一道银白色的印记,细细看去,会发现他周身浮着一层鳞片似的东西。
我眨巴眨巴眼睛,为魔尊捏了把汗。
但汗捏了一半,我徒弟就把我打横抱走了。
说实话,不敢动。
毕竟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柳掌门了,现在我的身体和常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常人还差,根本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