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景已非心中景,如今的世界让他陌生。刚才说白家人有违常态,可他自己不也是以灵鬼之身存在于阳间。
自己究竟还要在这世间飘荡多久。
可能是睡的姿势不好,第二天早晨江渝醒来,脖子就落了枕。
他的起床气本来就重,再加上胳膊疼脖子歪,一脸Yin霾穿好衣服后粗暴把浴室门踢开。
楚云飞的脸从镜子里浮出来,见他歪着头一丝不敢挪动的样子,像只与隔壁公鸡打架崴了鸭脖的鹅,别提多傻逼。
江渝先发制人,拎起香皂把他准备嘲笑的话砸了回去。
在他龇牙咧嘴的收拾完自己后,终于双手插兜,迈着外八步,像个散步老大爷一样慢吞吞下楼了。
小区门口停了一辆银灰色轿车,看前边大灯是顶配,流线型车身,尾翼略长,车型十分漂亮,江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车窗玻璃缓缓落了下来,露出一个带墨镜的男人,银色长发规整束在脑后,西装领口平整的一丝不苟。
白曜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后者先是一愣,然后缓缓走了过去。他双手插在衣服兜里,由于落枕歪着头,看起来痞里痞气,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是个准备收保护费的小流氓。
白曜道:“脖子怎么了?”
江渝尴尬笑笑:“落枕了。”
白曜道:“上车吧。”
江渝问道:“去哪?”
白曜道:“去学校。”然后压低声音。“女鬼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今天就能解决。”
这么快。
江渝震惊,在这同省寄快递都要等上两天的年代,白家这业务水平堪称道界顺丰。一时间心情大好,虽然昨晚白曜说帮他,但想着某事某地,突然会从路边蹦出个女鬼,他的神经就绷的紧紧的。
得知今天就能解决,立马屁颠屁颠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白曜从后视镜里看他,嘴角扯出一抹不明笑意。
他正在翻来覆去揉自己酸疼的脖子。
白曜道:“别乱碰,不懂经脉的人随便揉会越来越严重。”
立马住了手。
“你来,我帮你。”
饶是脸皮厚比地皮的江渝,这时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帮三帮四还帮揉脖子,这不太好吧。但想起商业巷口那盲人按摩的价格,还是顺从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坐到了他旁边。决定白嫖这一次。
白曜哈了口气在手中,对着搓了搓。尽管如此,手指在碰到江渝脖子时,对方还是哆嗦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江渝诧异问,车内还开着暖风,可是他的手却像是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一样。
白曜笑了笑,手下轻柔的为他揉搓脖子两边经脉。“我从小就这样。”
江渝没再说什么,想起了楚云飞昨夜的话,行于Yin阳两界之人……抬起眼皮开始打量白曜,以前见面都是在夜里不明显,现在一看,他的皮肤的确很白,白的病态,就像是那种长年累月躺在床上病了许久,浑身生机逐渐消散而后的垂垂将死之人。
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无形打了个冷颤。
“很冷吗?”白曜抽回手,把暖风开的更大了些。
江渝摇头。“还好。”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又转了转脖子,喜道:“哎,好了,你这技术可比商业巷口的盲人按摩好多了。”
他又动了动脖子,毫无不适,很舒爽。
白曜拧开电锁,细微的引擎声响起。从驾驶台前方小抽屉里拿出一个鼓鼓的纸袋子,顺手塞到江渝怀里。“先把早饭吃了。”
晚睡晚起,通常起床以后就往学校赶,早饭是什么,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接触过了。
纸袋上还印着“上品”的字样,那是一家经营高档广式早茶的酒楼。江渝打开,一股浓郁香气扑面而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虾仁烧麦。”这是他最爱的点心。
江渝属猫,爱吃腥,鱼虾之类的怎么吃都不会够。
白曜道:“随手买了点,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江渝道:“当然吃得惯。”这么高档的东西再吃不惯是凤凰吗。
无视袋里的一次性手套,直接伸手提了一个塞进嘴里。忍不住吸溜了两下冷气。“好烫。”
薄而弹的皮包裹着浸了油脂的糯米,馅料里还附了剁碎的鲜香火腿,肥美的虾仁在口中咬破流出汁水的那一刻,美味攀升到了极点。舌头都要鲜掉了,不由称赞。“唔——好吃。”
看得出他十分喜欢。白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不忘提醒:“先喝点粥。”
江渝应声翻出那盒小米粥,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粥也是热的,很糯,入口即化,有点东西进胃,浑身都舒畅了。
这才想起,白曜的车上怎么会放着一份早点。“你吃了吗?”
白曜道:“我吃过了。”
心不在焉的往嘴里塞了一个烧麦,那这份早餐就是故意买给他的。
为什么?他一直坚信,除了血rou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