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激动了,活了半辈子,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开心,给他个五千万大乐透都不带换的。江湘琦的病一直都是心里最大牵挂,现在白曜帮了他,真有种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的感觉。
白曜的心情也很好,任他拉着手摇晃,笑道:“那除了聘你,我还能有额外的收益吗。”
“我现在还有什么,除了我妹妹,你看上的都拿去。”除了江湘琦,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想要你。”白曜看着他。脸上虽笑着,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眸中深处,甚至有几分侵略贪婪。
“咳咳。”他本来笑的肆意张扬,听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
“你这话说的有歧义啊。”捂着嘴咳嗽。“有歧义。”
白曜维持着一只手插在口袋的姿势,低着头直视他道:“若我真是那个意思,你应吗?”
他的瞳孔是很深的黑色,江渝看到禁锢在眼底最深处的那抹被极力压制不知是深情还是欲望的东西。
“别开玩笑了。”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回事。
他真的是个海王?
白曜笑了笑,错开目光。“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江渝把手插进口袋里,神色如常,好像刚才那令人尴尬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超强的自我调节能力。完全得益于酒吧里数年来的摸爬滚打。江王子什么场面没见过,被老男人摸大腿,板着脸要亲都是家常便饭,只是被口头调戏了两句,不至于扭捏的话都不好意思说。
“我今晚留在医院,不然琦琦醒来看不见我会害怕。”
“嗯。”白曜点头,低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我需要回去一趟,有些事要处理,不能在这里陪你了。”
江渝心想:你可千万别陪我,免得把我自己赔进去。
送走他,回到病房。江湘琦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唇上已经有了血色,不像刚送来时那样煞白,心脏痊愈后,身体也会慢慢恢复。
替她撩开贴在额头上的刘海,看了眼旁边起伏有序的心电图,规律的滴滴声让人心安。
江渝松了口气,和衣在为陪床人准备的小床上躺下。折腾了一夜,原本很困,可是现在又睡不着了。
想起白曜看他的眼神,尽管表面不动声色,但还是刺进了心里。这么多年,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看向他的时候,羞涩,爱慕,贪婪,yIn秽什么都有。但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眼中,看到那么压抑又克制的情绪,好像他显露出的还仅仅是冰山一角。
白曜,他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名字,确定那日树林里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这不知所起的眼神,又是为什么?
江渝前20年活的匆忙又啷当,从来没想过自己另一半的问题。如今夜深人静,第一次把这个问题拿出来想了想。
自己从17岁就在酒吧混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钟情的流氓混混,衣冠禽兽的官二代,犹如败家子的小白脸,几个同事也或多或少有着那方面的伴侣。见得多了,思想也算前卫,除去油腻的老变态,也有过几个不错的男生对他表示过好感,但都以不是同拒绝了。
但其实同性也好,异性也罢,只要是他心里的那个人,都可以接受。
白曜这次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就算他说的是真的。
江渝想,他也是愿意的。
这算是古代的以身相许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被自己恶心了一身鸡皮疙瘩。
“艹!想什么呢!”狂拍脑袋,疯了吧!
一把将被子扯过头顶,睡觉!
他到底还是累了,疲惫伴随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贴到了他额头上,下意识往被子里缩着躲避。可那双手立刻又抓住了他的手。
眼皮异常沉重,怎么都掀不开所幸那双冰凉的手很快就消失了,江渝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头昏眼花,脑袋瓜子特别疼,阳光照了进来,很刺眼,他皱着眉头,一脸菜色坐起来。一个枕头被人放到身后。他捏了捏眉心,浑身乏力,每一个关节都在疼,像是昨晚跟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一样。
“你昨晚发烧了。”白曜端着一碗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塞进他嘴里。“要不是我办完事回来看了一趟,你现在八成已经烧成傻子了。”
江渝把那口粥咽了下去,也没尝出什么味道。
倒是好养活。
原先还担心他刚退烧吃不下,打了那么多针,不能空腹。
见他顺从吞下去,又喂了一勺。
江渝看他没戴墨镜又一脸Yin沉,可能是真的烧傻了,竟然还有心情嘿嘿笑。“上一次生病醒来,喂我粥的那人还是我妈。”
“你说你这年纪,够不够当我妈?”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白曜的脸色更差了。“咣当”把碗砸到了床边桌子上,极力压制自己却还是没控制住堵在胸口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