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
冷呼儿用长戟, 鲜于仇用拐杖,瞬息之间, 冷呼儿长戟一挺直刺后心,鲜于仇飞身而起拐杖当头敲下,铁手豁然瞪大眼眸, 一声惊骇至极的小心还没说出口便见祝红尘转身、矮下去、挥刀。
招式不过一挥,速度之快无人能挡,刀压之猛烈掀起阵阵狂风, 卷着尘土,难以睁开眼睛。
但是能听到飞溅出来的血溅落在泥地上的声音。
冷呼儿几乎被腰斩,鲜于仇双脚筋脉具断,地上惨叫两声被她补了一刀。
官兵被这可怖的场面吓得连连后退,他们是冷呼儿以及鲜于仇的心腹,今日眼见头羞辱铁手,以前自然也做过不光彩的事,将军死了,他们还能活吗?
最前面的人已经看到祝红尘收势,手拿还在滴血的刀向他们走过去。
铁手看出她的意图,声音艰涩:“他们只是听上头的指令,到底与黄金鳞等人不同。”
尽管方才和他说话差点被偷袭,祝红尘仍耐心听完他的话,然后反驳:“此言差矣,你是公门中人,诸葛神侯的学生,鲜于仇欲对你动用私刑,当着这些人的面都敢做,丝毫不怕有人泄密,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吃香喝辣有他们,大难临头没他们,享受了好处一句身不由己妄图把帮凶之名一笔带过,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铁手仰头看去,她的背影极为冷酷,几乎不像记忆中那个因为自己是杀手,所以对上捕头目光总是躲躲闪闪的姑娘,那时她对朝廷是有敬有畏,武功高出他们也恨不得躲着他们走。
不知发生了什么抹除了她心中的敬畏,现在看来就算是方歌yin方大侠和世叔站在她面前,而她不是对手,恐怕也不会示弱半分。
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为什么戚少商这样的好人会被朝廷追杀?为什么祝红尘这样的人会杀官府中人?他这个什么都阻止不了的捕头真的有当下去的必要吗?
祝红尘拿出曾经与安禄山叛军血拼的干净利落,衣服上连血都没染上,非要说的话,也只有纯白的衣摆被铁手抓出了个脏脏的印子。
她蹲下身,手指连戳几下为他解了xue道,“我还有要事在身,铁二爷自便。”
他受了点内伤,不过还不到需要随身保护的地步,铁手简单调息片刻,见她要走,连忙发问:“你此来也是为了戚少商吗?”
“铁二爷还是找个地方养伤比较好,那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毕竟他是诸葛神侯的徒弟,四大名捕之一,无论他想为戚少商做些什么,都会成为政敌攻讦诸葛神侯的理由,致使他们处境艰难。
祝红尘说这些一番好意,不巧的是铁手正在怀疑人生,这种话无疑雪上加霜,她似乎察觉到他的低落情绪,转过身一瞧,虽受辱不曾露出半点软弱之色的青年名捕眼帘低垂,置身月光照不到的Yin影处,浑身透着迷茫。
“铁……”
“我放走朝廷要犯,早就解官弃职,祝姑娘叫我名字就好。”这是祝红尘到之前发生的事,铁手庇护戚少商,以一己之力拖住冷呼儿等人,在对方以诸葛神侯相威逼时说出了不做捕头的话。
祝红尘能理解,但是不认为这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他就算辞官,也是效果甚微。
“我知你心中所想,是非善恶颠倒,心思Yin险的人是猎手,正直无辜的成了猎物,如果捕头不能保护好人,抓遍天下坏人又有何用?”
铁手身体一震,不由自主抬头看她。
“可惜的是我知晓症结所在,却没有解法,”祝红尘继续说,“与其痛心自己救不了戚少商,不如回京找诸葛神侯商议此事,打探打探皇帝为什么那么容不下连云寨,非要往连云寨头上扣上流匪的脏水。”
说罢,祝红尘消失在丛林中。
她不觉得诸葛神侯能打听出来,毕竟诸葛神侯为人过于刚直,不受皇帝待见,有些隐秘皇帝不会透露给他,不过听说无情聪慧过人、足智多谋,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
总之她要给迷茫的铁二爷找点事情做。
今晚实在是热闹。
刚走出二十里地便又撞上几方人马对峙,祝红尘从没见过戚少商,只听说他白衣风流,英俊潇洒,放眼一看这些人里没有符合要求的,倒是左臂齐肩断去这一特点让她认出了狼狈不堪、风尘仆仆的连云寨大寨主戚少商。
几方人马,她不知敌友,伏在茂密树冠上静观其变。
一边是戚少商及他的兄弟穆鸠平,另一边掩鼻流血的是傅宗书义子顾惜朝,祝红尘未至前他与雷卷动手,雷卷被顾惜朝神哭小斧的罡力伤到五脏六脉,而顾惜朝亦被雷卷失神指力伤到鼻梁,鼻骨刺穿脸rou,流血不止。
雷卷是浑身包裹在厚重毛裘中的瘦弱青年,正在擦掉嘴角的血迹,他出身江南霹雳堂,位列霹雳堂五虎将之一,自创小雷门,是戚少商的旧主。
当年戚少商背离雷卷,闯上连云寨技压群雄成为大寨主,讲道理,雷卷应该深恨戚少商,顾惜朝也这么认为,他惧怕人言,故而把戚少商围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