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门口下车,还未来得及敲响门扉,一阵争吵声便从门缝中溜了出来,其剧烈的程度已经到了几人不用刻意偷听便能知晓个六七成的地步。
“你是铁了心地要离开?”
“……”
“族长的继承人原本该是你,你这么一走就什么都不会有了。”
“……”
“就因为我为了任务放弃了部下,你就大发雷霆,甚至出来自立门户,哥,至于吗?”
“……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了任务放弃我吧?”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你走吧。”
“哥,你要是让你的女人给你生个继承人,你还是可以回族的。”
“我让你走,别再来了。”
另一道声音停了很久,才又慢慢道:
“我没有违背父亲的教导,错的是你,不是我。”
话音落下后片刻,大门被人从里拉开,面容冰冷的少年与太宰治等人打了个照面,似乎是没想到门外有人在看热闹,对方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又敛了神色,一言不发地越过几人离开了。
太宰治大致估摸出了这里的人物关系与事情起始缘由,看了产屋敷耀哉一眼,那人仍旧是从容又温和的状态,似乎对此也并不意外。
产屋敷天音前去敲门,很快,便有一位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待见到几人后,并没有问缘由,便直接将众人带到了会客室,而她前去通知男主人。
这屋子从外面看确实毫不起眼,然而走进来却发现内里别有洞天。
所有家具的表面一尘不染,颜色搭配甚是华丽,一眼看去便知价格不菲,绝非常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而且屋内装潢的色彩缤纷到就连几人身下的坐垫都要凑够红黄蓝三原色,由此可见,这家的主人,定然是个性格极为外向的人。
太宰治方才收回思绪,缘侧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众人闻声望去。
别的没看见,就是少年发带上的钻石几乎晃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就连产屋敷耀哉也不失礼貌地稍稍低下了眸光,以躲避这金钱的锋芒。
待到这人走到几人对面,太宰治才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
与不死川实弥一样的白发,年纪却比他大了些,左眼处的红色花纹艳丽又张扬,然而神色冷漠,下巴微微昂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然而下一刻,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便被他全部收了起来,他跪坐在对面的坐垫上,看向产屋敷耀哉的目光中只剩恭敬。
“先前您在搭救我时,曾对我说,‘世间种种,不必全部听取他人言,只需无愧于心’。”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我听取了您的建议,如今已经脱离了家族,今日邀您前来,是想请求您,允许我加入鬼杀队。”
产屋敷耀哉看着他,没有说好亦或者不好,他只是微微笑着,对少年的第一句话做了应答。
“天元,那并非是我的建议,”他缓缓道,“那是你的选择。”
“即使矛盾,即使纠结,即使内心仍旧存在着困惑不安,你们仍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他看着宇髄天元,目光柔和,“谢谢你们,愿意为生命而战。”
宇髄天元没说话,他俯下身子,恭敬而又虔诚地向他叩首,像是在告知自己永远不灭的信念与决心。
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当他起身时,对方也已经走到了门前。
障子门被敲响三声,一位散着长发的女孩子端着摆放着茶盏的托盘站在门边,害羞又拘谨地向里面望来。
“天元大人,这是待客的茶……”
宇髄天元点头,又对产屋敷耀哉介绍道:“主公大人,忘了给您介绍,这是我老婆,须磨。”
“好福气呀~”
众人闻声看去,太宰治笑道:“有这样美丽的妻子,真令人羡慕。”
宇髄天元闻言哈哈大笑,颇为赞同:“对啊对啊,我的三个老婆都和我一样华丽!”
太宰治:“……?”
夸错了,简直岂有此理!
这让他这样一个连殉情对象都找不到的人作何感想?!
然而没有人关注他气愤的神色,产屋敷耀哉道:“这位是太宰先生,也是鬼杀队的一员,旁边的这位是与谢野小姐。”
许是没见过产屋敷耀哉用过“先生”的称呼,宇髄天元听到这话后,也不像方才那么随意,颔首作礼:“太宰先生,与谢野小姐。”
太宰治对于称呼什么的倒是并不在意,闻言点了点头,与谢野晶子笑得意味深长:“受伤的话可以找我哦~”
宇髄天元只道对方是医生,闻言颇为认真地点了头:“今后或许要麻烦与谢野小姐了。”
与谢野晶子笑容更大了。
——
与宇髄天元谈过后,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产屋敷耀哉作为鬼杀队的当主,夜间出行危险系数太大,于是一行人便决定留在宇髄天元的家里度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