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擦擦边应该还是可以的。
思及此,太宰治抬眸对他道:“今夜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说到这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不过得那位小姐同意才行。”
一希坐在树上,看他这幅神色,眸光一动:“是哪位小姐?”
“小姐的名字是秘密。”
太宰治食指抵唇,笑得温柔深情又撩人,如此随意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像是情人间的调笑低语。
一希明智地闭上了嘴,不过很快,考虑到自己目前的现状,他又忍不住问道:“那我现在去哪啊?”
“随便你去哪,只要别被太阳晒死就好,我可不要Cao心男人的事。”太宰治转过身,摆了摆手,“晚上别忘了来找我哦~”
青年的背影走得潇洒,毫无留恋,一希看着那两人一路向山下走去,直到背影逐渐变成了一个点,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瘫坐在树枝上。
“怎么感觉……是上了条贼船。”
不过如今他想要活下去的话,除了相信这个神秘莫测的太宰治,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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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
太宰治回到藤屋,正好撞见了从蝴蝶房间内出来的锖兔与富冈义勇,两人和他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同行的谷崎润一郎。
“这是……”
“啊,我的同事,谷崎君~”太宰治介绍道。
他似乎并不想过多讨论此事,等到谷崎润一郎和两人互相打过招呼后,便直接错开目光看向房间内,询问道:“香奈惠君怎么样了?”
锖兔:“啊,她——”
锖兔话没说完,便瞥见了门边的人影,被谈论到的对象已经自己走到了那里,神色温和又带着歉意地看着几人。
“让大家担心了,这次是我太不小心,才会被鬼伪装成的太宰先生骗到……”她说到这里,面上有些复杂,“不过,说起来,昨夜那只鬼并没有杀了我,反而只是将我打晕了放在了婆婆的屋子里,若非如此,我今日可能不会站在这里了。”
顿了顿,她弯眸道:“这是不是说明……鬼里面也确实并非全部都是极恶呢?”
太宰治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他知道蝴蝶香奈惠一向同情那些鬼,但他没想到在经历过种种之后,对方仍旧留存着拯救鬼的心思,这听起来未免太不实际了。
富冈义勇皱眉,第一个开口反驳:“不可能的。鬼以人为食,以吃人为乐,脱离了‘人’的范畴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善良与邪恶之分。”
“我也赞同义勇。”锖兔接话,他看向蝴蝶香奈惠,“虽然这只鬼没有伤害你、甚至是藤屋的婆婆,但这或许是因为时间有限或是她另有别的打算,而心软这种原因的可能性很小。”
锖兔的语气很认真:“蝴蝶,你若是继续用这种心思战斗,很容易出事的。”
“嘛嘛,不要这么严肃嘛,我知道我的想法或许有些不切实际,但是……”她叹了口气,长长的睫羽垂下来,看起来有些落寞,“鬼也曾是人啊,发生了这种事情,也实在很可怜……”
富冈义勇对她这种想法极为不赞同,然而他平日里便不怎么善于表达,到了如今这种想要反驳的时刻,只好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了在场口才极佳的——太宰治身上。
对方与他的目光接触,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太宰治轻笑一声,开口道:“有这种想法,或许也是他不杀你的原因之一吧。”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便都愣了一下,因为这话中的意思,怎么看都像是支持蝴蝶香奈惠的。
富冈义勇:“太宰先生认为她是对的?”
意料之外的,对方摇了摇头:“不,我不评判对或者错,毕竟每种观点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理由,况且就算我说了什么,香奈惠君恐怕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吧。”
蝴蝶香奈惠看着他,浅浅一笑:“不愧是太宰先生呢。”
信念虽然不切实际,在旁人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笑,但那终归是某个人的信念,是一生都在跋涉的道路的终点。
拥有信念的人,在自己漫长的生命中,如若能够始终默默无言地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旁人即使并不认同,也理应尊重。
“好了好了,天都亮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太宰治说着,便拉着谷崎润一郎一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小声道,“谷崎君,你回去能不能跟社长说,这任务我不做了,鬼杀队每天昼伏夜出,都不能好好休息,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谷崎润一郎:“啊这……”
锖兔/富冈义勇/蝴蝶香奈惠:“……”
一个晚上做任务结果睡了半晚的人到底是谁啊?
谷崎润一郎紧张地都要流汗了,他紧跟着太宰治的脚步,轻咳一声,劝道:“但是,太宰先生……武装侦探社也没有接受委托后,中途放弃的先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