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又松开来,冷淡又疏离地道:“空气。童磨大人也要来试试吗?孤独症患者的良药。”
童磨的脚步顿了下,不过他面上神色不变,依旧是笑yinyin的模样:“一希君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孤独呢?”
他今日为了成功扮演自己的角色,特意换了身西装,这让他平日里展露出来的玩世不恭的气质中,又增添了一丝斯文败类的气息——如果他不呲牙笑就更好了。
“哎呀,我明明是来恭喜一希君成为上弦的,”童磨在太宰治身边转过身,跳起来一屁股坐在身后的花坛边上,“可是一希君见了我似乎并不开心啊。”
他从后面的花坛随意摘了朵刚长出来小花苞的花,拿在手中,捏着花枝转来转去,面上还有些落寞的样子。
太宰治却笑起来:“如果童磨大人也试试头被我斩断一次的话,不知道再见我会不会也这么开心。”
“相比恭喜,”他的笑意淡了下来,“我更喜欢这件事。”
童磨将花苞薅秃噜了之后,又往后随意一扔,笑嘻嘻地道:“当然会了,毕竟我们是同僚嘛,对待同僚当然该热情友爱啦!”
太宰治盯着他半晌,终是有些不耐地转过头去,“童磨大人到底有什么事?我可没见你总是友爱半天狗大人。”
“诶?被发现了吗?”童磨虽然这么说着,但面上却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某些时候传过来的气息,令我感觉很熟悉,熟悉得让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个人。”
太宰治:“深恶痛绝的人吗?”
“不。”童磨笑容温柔,“是我爱着的人。”
太宰治一噎,脸上在今日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复杂地神色,就像是——逗狗却被狗咬了。
“那还真是……”太宰治感叹道,“令人意外啊。”
“你也这么觉得吧?”童磨看起来很开心,“我也这么觉得。她离开之后,‘鬼’生真是更加难熬了,每一天都很无趣啊。”
太宰治瞥了他两眼,欲言又止。
“嗯?”童磨转过头,“一希君想说什么呢?”
太宰治:“还真是春天到了。”
童磨:“?”
轻咳一声,太宰治又绕回到方才的话题上,“所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啊,我只是想问,”童磨一只脚抵在花坛边,姿态懒散,“一希君有没有在‘逃亡者’那里发现一位长相美丽的小姐呢?”
太宰治:“‘逃亡者’本身就很符合童磨大人的要求吧。”
“不,不,不是她。”童磨的脚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说起来,她也不算是美丽,但身上缠着的绷带倒是很独特……”
童磨的话每说一句,头就往太宰治的方向扭一分,直到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视线Jing准地落在了太宰治的脖颈处的绷带上。
“啊呀,”童磨讶道,“这可真是巧啊。”
太宰治不紧不慢,“也许,美丽的人都喜欢缠绷带吧。”
童磨:“这是什么chao流吗?”
太宰治:“嗯。”
童磨思考片刻,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他说回去之后要在自己身上试一试。
“童磨大人所说的小姐,”太宰治将话题拉回来,“我只在‘逃亡者’还没有进入鬼杀队总部的时候见过几次,据‘逃亡者’介绍说,她是鬼杀队的新成员,虽然学不会呼吸法没办法做剑士,但杀鬼的心异常坚定,所以即使用火枪,鬼杀队的当主也准许了她的加入。”
“这段日子我在总部的时间也算长了,但是没再见过她,队内医生在聊天中提及,似乎也和太宰治一样,失踪了。”
他将“一样”两个字说得很重,童磨也就在一瞬间明白了他的话。
他叹了一声:“真是可惜啊。”
太宰治向他脸上瞥了一眼,待看见那人眼中不辨真假的惋惜神色时,又缓缓收了回来。
街上的人流因为夜的加深而逐渐减少,舞厅中断断续续有人离开,大门几经开合,终于迎来了他们等待的“人”。
“要走了哦,一希君。”童磨起身,率先向街对面走去。
太宰治向身后瞥了一眼,发现那个男生和鸟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又看向前方的背影,“话说回来,童磨大人,你擅离职守无惨大人不会计较吗?”
“不会的~”童磨回头露齿一笑,“无惨大人应该只会觉得清净吧。”
太宰治:“……”
你也知道啊。
他和童磨原路回到了舞厅门口,此时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舞厅内灯光昏暗,乐声止息,似乎是准备关门了。
鬼舞辻无惨从舞厅内走出来,太宰治的第一眼却落在了他右后方的男人身上。
相比于童磨的乖戾的性格和猗窝座张扬的发色,这位上弦壹的外表实在是有些过于平凡了,倒并非是说他的长相平庸,只是一眼望去,太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