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疯了!你对孩子能不能有点最起码的信任。”薛君山打断了妻子的话,有些恼怒。
“君山,你听我说,我跟踪了几次,发现宁宁跟那个男生确实有些不对劲,你看。”宋澜说完拿出了自己偷偷拍下的几张照片。
薛君山拿过宋澜的手机,翻看起来,照片里薛之宁和那个男生动作很亲近,甚至可以说是亲密。
纵是再不相信的心,此刻薛君山也有些动摇。
“我前些天去找了那个男生,让他离宁宁远一些,不要带坏宁宁,他答应了我,说不会再找咱们儿子玩。那个男生家真的很破,君山,你说,他家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吧,我这样做是对的吧?”宋澜急切的询问自己的丈夫,她心里有些慌,想寻求一些安慰。
“你做的这是什么事!”薛君山知道自己妻子是为了薛之宁好,但她的做法确实不对,但做都做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
“嘭~”
杯子摔碎的声音从书房门外传来,宋澜有些惊慌,心下一惊,今天家里的阿姨被她放假了,家里就剩下三个人,门外的肯定是薛之宁。
宋澜急忙跑到门口打开门,门外是刚摔碎杯子的薛之宁,愣愣的站在门口。
薛君山也走到了宋澜身后。
“儿子,你怎么了?是要去倒水吗?”宋澜眼眶已经红了,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做的事情不妥了,所以她内心并不想让薛之宁知道,她害怕自己儿子会厌恶自己这个母亲,觉得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薛之宁双眼无神,目视前方,但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没有回答。
“宁宁?妈问你话呢?”薛君山也试探着开口。
薛之宁仍旧没有回答,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硬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回房的薛之宁,宋澜的眼泪终于哭了出来:“君山,君山,怎么办啊,宁宁下午回家之后就不开心,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而且,而且刚刚宁宁肯定听到我们说的话了。你说,你说,宁宁会不会讨厌我这个母亲?”她情绪有些激动,抱着薛君山急迫的问。
薛君山叹了口气,抱着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深深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两个月,薛之宁并没有像他的同学一样,中考完去旅游去玩,季图南也没有联系他,他也不敢给季图南发信息。他不喜欢出自己的房间门,更不喜欢跟父母交流。
薛君山请来了心理医生来家里给薛之宁做辅导,却被心理医生告知薛之宁患上了重度抑郁。
薛之宁不配合治疗,也不吃药,情况越来越严重。
宋澜内心焦急,马上就要高中开学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和薛君山还有心理医生商量,决定给薛之宁接受电击治疗。
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了。
薛君山询问了自己所有的能接触到的心理医生。“这个电击治疗啊,副作用不是很大,针对重度抑郁可以实施。”得到了朋友的朋友的心理医生的认可,薛君山答应了妻子的这个决定。
一周三次,治疗了近四十天,薛之宁的情况慢慢好转,可是,宋澜和薛君山却也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事情,那就是薛之宁将季图南忘记了。
薛君山疑惑,不是说电击治疗不会有后遗症吗,为什么宁宁会将季图南,也就是自己妻子劝退的那个男生忘记了。
“这种现象可能和创伤应激障碍一样,人在接受到打击和一些刺激之后会主动将自己不想面对的那些事情忘记,至于忘记多长时间这个不好说。”主治医生对薛君山和宋澜道。
夫妻两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好是坏。
医生走后,宋澜坐到了病床前,盯着床上的薛之宁,他刚做完最后一次电击,还没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又写了抑郁的桥段,怎么感觉好狗血!呜呜呜
第48章 第 48 章
天一点点亮了,透过窗帘,眼光钻进了薛之宁的房间,照在了薛之宁的脸上。
他醒了,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对,他听到了宋澜和薛君山说了季图南的名字。
等一下,薛之宁觉得自己心里一直空缺的地方似乎消失了,脑子里也多出了许多东西,是自己和季图南的记忆。
去通港市在沙滩上玩的记忆,在季图南家吃饭的记忆,在健身房摔倒季图南带他去医院的记忆,季图南带自己军训的记忆,他像是一朵高岭之花屹立在一旁的记忆。
还有,自己13岁刚认识季图南的记忆,他拉着季图南拍下了两人的第一张照片。之后,他一次次和季图南出去玩的记忆。
最令他现在难受的是,季图南之前在公寓里说过的他小时候破碎的时光,和自己在季图南家楼下听到大爷的话慢慢重合了一起。
“原来...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薛之宁坐在起身倚在床头,喃喃道。
一滴眼泪从他脸上划过,摔碎在被子上,又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