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说傻话。”董曦挣不开他的手,一双shi漉漉且幽深的眼睛看着他,是无声的、不痛不痒的威胁。
按理说只是一个妹妹,他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只不过,他很明白自己在董曦心目中的定位,如果有人能代替这个位置,那他的存在,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他怎么能够不慌?
看得出董曦今天还没有出过门,散着一头长发,家居的长衣长裤不性感也不可爱,只是和他一套的情侣拖鞋还算看得过去。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去给她开门,老师,你换套衣服吧。”
相逸只嫌过她打扮无用耗时耗力,还是第一次指出她的不修边幅。
她想了想,点了下头,喏喏道:“我去去就回。我妹妹她性子比较直接,你不要乱说话。”
等见了童盼盼,相逸才知道董曦说她性子直接,是美化了多少的程度。
一开门就冒出一个女孩吆五喝六地将一大包东西往他身上丢,有一条裙子直接从纸袋里甩了出来,挂在了他的头上。
童盼盼抢在他手之前,嫌弃地夺下那件衣服,“怎么回事?姐姐请的帮佣怎么这么笨手笨脚?!我送我姐姐的礼物,差点就被你弄脏了。”
等看到他发黑的脸后,她更加反感地吐槽,“姐姐什么时候喜欢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眼拙?我看起来很像佣人?”相逸看在董曦的份上,忍着脾气,没有和她计较。
童盼盼将他再次上下好一番打量,哦了一声,直接忽视了自己的错误,“你是姐姐的学生还是朋友?”
他谨遵董曦的交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回去,手往客厅的方向一摆,做了个不情不愿请的姿势,“你先坐。她在楼上换衣服,很快就下来。”
童盼盼兴奋地抱着服装袋,往楼上冲,还没走两步,手中的东西被他拽住,他皮笑rou不笑地质疑:“你上去凑什么热闹?”
童盼盼一脸莫名其妙,没好气地说:“当然是陪我姐姐换衣服啊,你放手!”
“她换衣服,你陪什么?”他将她从阶梯上拉下来,自己牢牢守在楼梯口,一夫当关似的。
童盼盼:“我们从小就没少在一块儿换衣服,你急什么?有病啊!”
“等等......”童盼盼并不傻,对方气势骇人,无论她说什么都不愿让开,让她感觉自己不是去见她姐姐,而是去虎xue夺食的,想到来时听宁修伟和她小心透露的事,她盛气凌人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也来了火气,Yin沉沉道:“无可奉告。”
童盼盼:“你算什么东西?”
他:“你又算董曦的什么?作为家人,她那么怕寂寞的人,为什么你们一家子会让她一个人在宁垣生活?”
“你就是姐姐那个死皮赖脸的学生相逸?”童盼盼冷笑一声,看他像在审视什么怪物,“我总算知道今天姐姐家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楞头小子了。”
“宁修伟跟你说的?”他冷哼,可算知道当时那个电话里面宁修伟在缪相宜的暗示下,是做了什么傻事了。难怪董曦对他的态度这么奇怪,快要得手的人,和他又成了这么捉摸不定的距离。
宁修伟其人,福宁地产的废物太子爷,私生子一个,私生活被宁家管制得紧,谈个恋爱都不能公开。
缪相宜说喜欢这个人,他完全无所谓。在知晓他就是董曦这个不知道哪家的私生女,私交甚密的青梅竹马后,他难得在缪相宜面前说好听的话,祝他们能百年好合,不要放宁修伟来干涉他和董曦的事,倒不曾想,要来掺一脚的,是他这个麻烦姐姐缪相宜。
童盼盼:“你管谁说的!总之我劝你不要耽误我姐姐,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离我姐姐越远越好!”
宁修伟送她来时,就告诉过她,让她好好劝劝董曦,说董曦最近被一个小屁孩勾搭。他本人是不方便过来说些什么,在知晓董曦就是她女友口中不知廉耻的老师后,发现董曦口上答应得好,紧跟着就不接他电话了,他们还是第一次有隔阂,闹得挺难看。今天董曦的生日,礼物都还得让她帮忙转交,就怕她不收。
他们统一战线,都觉得这件事必须直接扼杀在宁垣,不能让除他俩之外的人知道。
他嘲笑她的天真,“如果我偏不呢?怎么,你们还打算往我脸上甩张五百万的支票求我?”
正丢下一手东西的童盼盼还真在掏自己钱包里的银行卡,没想到相逸有这么狂妄,她瞪大了双眼,“五百万?给我们家添丁的都没这么多分手费,你做梦呢?!”
“那我等到我更值钱的时候,再和你谈这个买卖。”相逸兴味索然,看着这个和董曦姐妹相称,却没一星半点儿相似的女生,只能感受出董曦在那个家庭里的几分水深火热。
童盼盼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奔着利益来的,比她想象得还可怕,骂道:“你好不要脸哇!”
她的嗓音太聒噪,他抬眼看到楼梯上方紧闭的门,懒得继续瞎扯,“不和你开玩笑。你说得夸张,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