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神色凝重,摇摇头,“还没。”
“嗨,这不是给顾公公找来了吗?等过两日,顾公公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至于那群闹事的刁民,咱们老爷已经全抓了,到时候任凭公公发落!”
“砸了咱们干爹的头,就是砸了皇上的脸。这群人等干爹醒了,自会亲自处理。”张峰看向喜矫,“轿内坐着的,哪家姑娘?”
“是咱们府上二姑娘。”
张峰玩味一笑,“哦?黄册上怎么没她的名字?”
管事连忙点头哈腰,“咱回去补上!补上!”
张峰挥挥手,“鑫儿,把东西给他,人带进去。”
张鑫将江霏微安置在了别院后,又寻到张峰,“哥,那小丫头发了烧,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死活不论。”
而江霏微被安置到小房间后,又饿又累,她本想歇息会,却听见墙角有人在说话,便悄悄走上前——
“杀千刀的刁民,咱们还没讨着贡呢,他们倒叫唤上了,妈的,定是顾瑾在背后使坏。”
“那他的手也太长了些,这么远的地方了还能给咱们添堵。”
“哎,你说,张公公的办法真有用?主子昏迷了十几日了,哪里是娶个娘们就能解决的?”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公公最信这些!”
“说不定冲喜有用呢?我们乡里以前也有这样冲冲就好了的。”
“不过我刚才看那丫头片子病病歪歪的,怕是县令胡乱找了个人凑数吧……”
江霏微蹲地腿麻,不小心碰翻了旁边的木椅,外面的人一听见动静,鱼贯而入,“嘿,这小丫头还听墙角呢!”
一个太监一把抓过想躲闪的霏微,“长得还挺好看......”
远处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主子醒了!”
厢房。
“干爹!您总算醒了!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
床榻上的人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张峰见他神色平淡,小心说道:“看来那高僧的办法真有用……找了个适龄的姑娘给您冲冲喜,竟真的逢凶化吉了。”
顾言只是懒懒靠在软塌上,听着张峰解释,张峰被他盯着,心里愈发揣测不到他的想法,只好小心翼翼问道:“干爹,您......?”
沉默差点把张峰压垮之时,清雅的声音从榻上传来,“传。”
张峰松了口气,“是。我去给干爹传大夫来看看。”
“谁叫你传大夫了?”
江霏微小心打量着面前的屋子,虽然只是临时落脚之处,却被修整一新,名贵的古画瓷瓶错落摆放,仿若京中权贵之居所。
领着他的小太监低着头退到一旁,江霏微轻轻抬头,看清了烛光下的人。
坐上人面色如玉,更衬着朱唇有几分惹人遐思的红;一双凤眼惫懒眯着,正眼瞧时,那清冷面容上沾染的几分风流多情,足让人愣神。若不是周围人紧张得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还以为是哪位不知愁的贵公子。
他脚边趴伏着一只四肢修长的大猫,皮毛上有着好看的黑斑,像小豹子似的。见霏微进屋,有些好奇的跑动到她脚边,小心嗅着。
她正跪下请安,就听见座上之人开口,声音带着太监才有的细长,“你不是张峰给我找的夫人吗,既然如此,何须再跪呢?”
第2章 逃脱 连太监都看不上。
这话虽是冲着江霏微来的,张峰却感受到了男子的不快,他立刻扑通跪下,“是奴才眼皮子浅,听信了那些道士的花言巧语,干爹吉人自有天相,哪里需要什么冲喜呢?”
“咱家也这么觉得,这不,咱家已经把那位花言巧语的道士请来了。”男子一抬眸,两个太监将一个血rou模糊的和尚抬了进来,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房间。
江霏微一阵恶心,但胃里空空,只是冒了些酸水。
男子看着满额冷汗的张峰,笑得开怀,“你说说,咱家怎么赏你?”
张鑫暗叹果然出事了,主子这次出来,一是收贡,二是为万岁爷觅得佳人。冲喜这事要是传回京,万岁爷会怎么想?自己劝过哥,可他却是不听。
张峰强笑道:“干爹,司礼监里谁没个贴心人,干爹又得皇上青眼,皇上怎么会在意这些?”
“哦?您可真了解万岁。那你为何拐弯抹角安排人砸伤了咱家,又弄一出冲喜的戏码?咱家在你们眼里就这么蠢,会信你们这些把戏?”
张峰只觉得背后的衣衫全汗shi了。
他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他不是才醒吗?!他不可能查明白!
张鑫确是不信,连忙跪下,“主子,我哥太蠢,受了小人蒙蔽!可他跟在你身边这么久,绝不会有害你的心思啊!”他转过身拉过张峰,“哥!你快给主子认个错!”
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不等张峰说话,勾勾手指,“网布了这么久,咱家都看烦你了。不过今儿心情好,给你个痛快。”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