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作罢,赐婚的圣旨也跟着到了,秦华呆愣的接下圣旨又呆愣的回了郡主府,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把一张红的冒火的脸塞到枕头底下。
啊啊啊啊啊!!!!!!
大理寺卿虞书说话算话,郡王府的守卫对此肃然起敬,看着一箱又一箱的彩礼抬进郡王府,可谓十里红妆,千金万两。
虞书换了一身端正的黑袍,站到郡王府的门口,把红纸封着的红包塞到了守卫怀里。
侍卫调侃道:“虞大人这次进来坐坐吗?
虞书红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大婚过后的秦华把虞书送她的房屋地契又扔给了他,提着刀整天在外面跑,有些忧郁的大理寺卿心事重重的找友人喝酒,又喜笑颜开的回到了府中。
三月之后,尚书府传来喜讯,之后便有了虞美,秦华把他当小女孩养,穿着粉色的绸缎小裙,各种香膏往身上抹,粉雕玉琢娇生惯养。
秦华每日看着他都母爱泛滥,日日在府里逗他,很少再出远门,虞书官职一路高升,在虞美六岁生辰这日喜上加喜,三十多岁便当上了大秦最年轻的宰相,对此惹一些人暗中不满。
虞书刚封了宰相,准备下朝同秦华为虞美庆祝生辰,到府便得到噩耗,虞美被人劫持,秦华收到消息孤身一人前去救他,但是多年未练武,身手已经不复当年,等十二侍女赶到时,只看到一具浑身是血冷冰冰的尸体,以及被护在身下昏迷了的虞美。
虞书痛不欲生,恨自己也恨虞美,尤其是虞美与秦华越来越像,且酷爱粉衫,灼的他心里难受,慢慢的也就不管他了,将他丢给下一任的十二侍女,日日处理公事,或者出远门有时候半年都在外面,也因此让小时候的虞美受尽欺负。
...
虞书袖手站在宰相府门口,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看到远处那个喝醉了走的吊儿郎当的人,严肃着一张脸,沉声道。
“荒唐!明日便是你娘的忌日,你便是这般去见她的吗”
虞美靠在宰相府的柱子上,双手抱臂曲着一根腿,大红灯笼的光从上而下的打倒他脸上,露出睫毛错落的Yin影,低头不语。
“抬起头来!一声斥责让他不情不愿的抬头。
虞美露出一脸讥讽:“也就我娘的忌日你才会回来,平常什么时候管过我,有什么理由教训我?”
马车“哒哒哒”的走过来,虞书坐进马车里,隔着帘布传来严肃的声音。
“上来”
...
虞美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黑黝黝的山林,深夜的山林带着一丝凉意,将他搭在窗边的手吹得冰凉。
从他六岁那年开始,虞书总是会带他深夜上山,在他娘忌日之前爬到山头,拜祭她,小时候的虞美不懂过世的意思,还以为他娘住到了山上,一年见她一次,很想她,所以每次都小胳膊小腿的卖力往上爬,他记得有一年他好奇问虞书为什么深夜上山,虞书眼里的悲凄,让他哪儿怕不懂,也跟着他一道落泪。
“你娘爱热闹,我怕她回来的时候身边没人”
虞美跟在他身后,以前的时候,他小,爬山费力,虞书从来不等他,他拼了命往上爬,出一身汗,被冷风吹,所以每次爬到山顶再爬下来的时候总会伤风生病。
现在不一样了,虞美轻松的的踩着山阶,看着前面那道有些苍老的身影,吃力的爬着山,一时有些难言。
山顶上竖着石碑,虞书掏出怀里的手绢仔细的擦了一番,沉声道。
“给你娘跪下”
虞美心情复杂的跪了下去,与虞书一道跪在那里,等着他娘忌日的到来。
石碑上只有一幅字,是虞书亲手刻上的,未刻时辰未刻生平,孤零零的竖在那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座荒野孤坟,也有人提议过让他把此山买下,虞书笑着拒绝了。
“春华爱热闹,看到生人走过去,心里必然是欣喜的”
此时是深夜,山顶的风愈大愈冷,虞美跪在那里,定定的看着那具石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欢娱在今夕,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朝堂,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夜半子时
山上起了一阵风,虞美附身叩头,下山的时候他莫名感觉眼里酸涩,想要转身回头,一双手把他拦下,这双手在他六岁之前无数次的抱他。
虞美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别回头”
虞美自练武之后,好多年没生过病了,自打他那日从山上下来后,破天荒的发了高烧,梦里迷迷糊的,想到小时候秦华抱着他,喂他吃李子糕,又迷迷糊糊的梦到秦华提着刀走进来,最后血粼粼的倒在地下,熟悉的怀抱慢慢变得冰凉。
小时候的事一幕一幕的在他脑子里转悠,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