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从胡同里走出来的时候,轻轻拍了拍白晓顺外套上的灰尘,理好放在臂弯,放下来的另一只手的手臂上正缓缓往下流着几滴血。
左手袖子破开了一道五公分的口子,黑色的袖子合上并不明显。
胡同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陈鑫抬眼,面无表情地往木马那边走去。
如果不是不想给白晓顺惹上麻烦,就冲他扑过来显露杀机的那一下,陈鑫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财盛?有点意思,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么一想,陈鑫就摸出手机找人查去了。
回到旋转木马的位置,陈鑫没有看到白晓顺的身影,愣了一下,连忙上前询问启动木马的管理员。
“哦他啊,刚走没一会儿,还问我看没看到一个穿黑色卫衣的人去哪了,问的就是你吧?”管理员从上到下打量着他。
“那你说什么了?”
“没看到。”
“……”陈鑫啧了一声,摸出手机就给白晓顺打电话。
“喂。”
“喂,陈鑫,你去哪了?”
听到白晓顺焦急的语气,陈鑫无声地笑了一下:“抽了根烟,我现在在木马这里。”
白晓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看到陈鑫的时候松了口气。
“找不到我不知道打电话啊。”陈鑫挑眉,取笑,“白总怎么玩一圈脑子都不动了。”
白晓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不说清楚在哪里等我。”
“好吧,我的错,还要玩什么吗?”陈鑫笑了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微微低头。
白晓顺觉得自己刚刚语气有些重了,看了一下周围的设施设备,除了旋转木马好像都挺危险的:“还是算了吧,回去了。”
陈鑫把外套递给他:“把衣服先穿上吧。”
“嗯。”白晓顺接过来的时候,看到陈鑫的袖子,“衣服怎么破了?”
陈鑫笑了笑,把手在身侧往后藏了藏:“不小心刮破的。”
白晓顺好奇地又看了看,刮破的,这里什么东西能刮破:“小心点。”
“嗯。”陈鑫把手收回来,走在前面,低着头把手背上的血迹用衣袖擦掉。
坐上车,陈鑫启动车子,看了下时间,才刚到六点。
“去哪?”陈鑫问道,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
“回家吧。”白晓顺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偷笑,靠在椅子上,轻轻拉了拉领带。
陈鑫收紧袖口,打了转向灯开始掉头。
“你就先住这里吧,平时也有人打扫着的,直接就可以睡,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我看看家里有没有。”白晓顺把陈鑫领到另一间卧室,说道。
陈鑫点头:“我去把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白晓顺看着陈鑫走出去,松了口气,低头就看到地板上一滴暗红色黏稠的血迹,十分显眼。
陈鑫拿着背包盒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晓顺坐在一楼的客厅里,面色十分不好,桌上还放着一个医疗箱。
陈鑫挑了下眉,看了眼自己的手,笑着走过去:“正想找你问问有没有药箱呢,真是心有灵犀啊。”
“怎么受伤的?”白晓顺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告诉着陈鑫他是在担心。
把东西放在地上,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伸手要去碰药箱:“不小心刮到的,就不劳烦白总了,我自己能行。”
“不小心刮能流这么多血?”白晓顺抓住他的手腕,伸手去摸刚刚划开的袖子。
破开的袖子周围都有些打shi了,白晓顺的声线都提高了不少。
陈鑫吃痛抽了口气,见白晓顺连忙松下手,轻轻笑了一下:“反正也没事,我这身子好得很,简单上点药就可以了。”
“还笑得出来,光上药怎么行。”白晓顺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袖子。
这个人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抽烟喝酒,打架还对伤口不管不顾。
血迹已经凝固得差不多了,颜色都开始发暗,只有深处的伤口还在执着地往外冒血。
担心弄到他的伤口,白晓顺直接给他把袖子剪开,露出了破开的伤口。
布满红色微微发黑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一条深红色的线从伤口一直延续在他的手背和大臂上。
白晓顺拿着酒Jing给他清理着伤口周围,心疼地在他的伤口上吹着气,好像这样就能减缓疼痛。
“我如果不发现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不说?”白晓顺抬头看着他,眼睛微红。
陈鑫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了,明明在别人面前,他从来不会轻易露出这种表情。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咧着嘴朝他笑:“习惯了,这点伤死不了,别担心。”
“嘶疼疼疼疼!”药一上上去,白晓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赌气,手上使力就稍稍重了些。陈鑫的笑容瞬间扭曲,拳头握紧,想拍开他的手又不能。
其实倒也没那么痛,他的痛觉神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