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无法反驳风水好这句话。
默了几秒,陆慎一本正经地问:“真要在这里散?”
晦暗中, 桑白看不清他神色, 却觉得上衣已经快给他拖拽到底。
桑白笑抽, 逗他:“那你说一句害怕, 我们就不散了, 怎么样?”
陆慎没应声。
她声音清脆, 像黄莺、好听得很。
在一瞬间, 陆慎福至心灵,伸手捏住她小拇指尖。
“桑桑,我怕。”
像个害怕的小孩子。
一个比她高一头的大男人, 拖着她小拇指说害怕,这场景这么看怎么好笑。
她像长辈似的,肃然拍了拍陆慎的手背:“别怕,姐姐在——”
想趁机占他个便宜。
陆慎从善如流地用手臂圈住她肩膀:“那姐姐——好好保护我。”
“……”
桑白凌乱:“你吓傻了?”
“没有呢,姐姐。”
“……”
他怎么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
桑白闭嘴了。
两人回到保姆车上,挨着坐在一起。
因他这一打岔,桑白沉郁的心情好了许多,想起来问他:“你当时到底为什么砍我角色?”
而且他本来还提前为她打了招呼,又不是为了文岚,还能有什么原因?
她实在想不出。
陆慎沉默下去。
他为人本就清高,不喜欢解释,他这身份也从来不需要解释太多,一个眼神底下的人自然多的是猜测他心思的,所以这习惯就成了痼疾。
他半天不说话,桑白用胳膊肘戳他一下:“不想说算了。”
有点生气的意思。
陆慎抓住她胳膊:“没不想说。”
他唇抿成一条直线,片刻后,他像是叹了口气,“我就是吃醋了。”
“?”
桑白懵了:“吃醋?吃谁的醋?”
她隐约想起来,那会儿他好像因为她晚上出去跟司禾喝酒生气了。
“但是你不是看到视频了吗?”桑白不解。
应该知道她跟司禾只是偶然遇见的吧?
那有什么醋可吃的?
陆慎淡声:“你对他笑。”
桑白:“……?”
陆慎很认真:“你还跟他说一直希望能再次合作,终于有机会了。”
“……”
桑白想破脑袋,也完全想不到错失长缨竟然会是这么一个鬼原因。
她惊了:“那不就是一句客套话,你跟别人谈生意难道就没说过这种话?”
陆慎淡声:“没。”
“……”
陆慎像是很计较:“更不会跟别人笑着说。”
桑白点点头:“难怪你破产。”
“……”
*
两人在外头吃完饭回到紫御华府,刚出电梯,陆慎就接到一个电话。
那头声音着急:“陆总,这个合同商业部分的内容真的是需要您今天就审阅完签字……”
陆慎掏出钥匙不慌不忙拧开门:“距离今天结束应该起码还有三个半小时。”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眼时间,“放心,一小时内你一定收的到结果。”
原来他是腾出工作的时间去陪她。
桑白垂睫。
进了门,陆慎照例弯腰帮桑白去拿拖鞋。
随着他弯腰的动作,绵柔白T恤舒展在他Jing瘦的背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弧度。
他手也捏在她脚腕上,似是要帮她换鞋。
桑白低头看他,闷声道:“要不算了。”
陆慎撩起眼皮:“什么算了?”
被他抓着的那只脚很不自在。
桑白把脚放进拖鞋里,尽量自然地说:“就是你以后不用做这些你不愿意做的活儿了,好好忙公司的事吧。”
陆慎问:“那我还能住这儿吗?”
桑白:“能,你住吧。”
反正这戏还剩二十多天就拍完,《醉清风》也谈好了,之后她就会转场去横店拍摄,没什么影响。
“知道了。”陆慎像是用气音发出声低笑,“不过——”
他稍顿一下,接着说,“我没不愿意。”
他轻轻握住她另外一只脚腕,装进拖鞋里。
“我挺喜欢伺候你的。”
空气仿佛在一刹那陷入安静。
他说那句话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且带着点心甘情愿的臣服意味。
桑白方才被他触碰过的脚腕肌肤那处忽然起了丝痒意,又有点灼热感。
她脸发烫,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以前怎么没见你喜欢伺候我。”
陆慎站起来,看着她,目光温和:“以前我不知道你喜欢被伺候。”
他稍顿,靠近她,补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