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最近颇有些在她这儿赖皮的意思, 她想灭一灭他的嚣张气焰。
显然她成功了,现在只要寻个机会逃走。
她清了清嗓子, 正要说话, 却听见极淡的一声笑传到耳边。
似是嘲讽, 又似是带一点玩笑。
他说:“那这么一块表, 我得陪你睡多少次才还的清?”
“……?”
桑白再也忍不住, 用力去踢他:“陆慎, 你要不要脸!”
他轻而易举用手抓住她脚腕。
桑白又去摘他手腕间的表, 气呼呼道:“还给我,我不送你了。”
“那可来不及了。”陆慎胳膊灵活地往后躲,浅棕色的眸子里漾着丝笑意, “这表我送出去挺后悔的,真是不怎么方便,我可不会再丢第二次。要不你勉强加点钱?毕竟一百块是真太少……”
桑白给了他胃上一拳。
陆慎“嘶”一声,捉住她手腕,“你手上是真挺有劲儿的。”
他终于换了话题,“不逗你了,明天送你去机场?”
桑白没好气道:“不用。”
她踢他,“起开!”
陆慎终于起身,坐到沙发另外一头,桑白也立刻老老实实爬起来坐好。
他问:“去多久?”
他声音分明跟刚才一样,桑白却无端听出几分落寞感。
两人最近三个月几乎是每天见面,突如其来的分离让彼此都不大适应。
桑白低声说:“将近五个月吧。”
陆慎点点头,低头看一眼表:“那早点睡,明天5点半就要起。”
桑白应了声,陆慎已经率先起身进了次卧。
他干脆的让她很不舒服。
不过他以前就是这样,理智、清冷。
他比她还要忙,每次跟她见面时来去匆匆,说走就走,从不拖泥带水。
桑白起身,恍惚片刻,微叹了一口气进了卧室。
翌日清晨,是陆慎把她叫起来。
桑白洗完澡穿好衣服后陆慎已经做好简单的早餐,面包鸡蛋牛nai。
她洗澡费了点时间,说不吃了来不及,车子已经到楼下。
拖着行李走出来,陆慎把早餐用保鲜袋装好,自然地接过她手中行李箱:“一会儿路上吃。”
桑白说了几次不用,陆慎还是坚持送她去机场。
天边是清透的蓝,还挂着一轮浅月。
桑白打一个哈欠,陆慎把鸡蛋剥了壳递过来。
他手指的颜色竟跟鸡蛋清不遑多让,真是变态。
桑白稍顿,接过来吃了。
一路无言。
不知是不是被离别的情绪干扰。
直到车子停在航站楼,桑白才说了在两人在车里今天的第一句话:“那我走了。”
陆慎声音像往常一样清淡:“一路平安。”
他没下车。
桑白往航站楼走去,很快有站姐认出她跟过来拍照,几个粉丝也挤了过来。
她笑着跟粉丝打一声招呼,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盯在她身上。
她似有所感,在要转弯之前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航站楼的透明玻璃看见陆慎。
他倚车站在微风里,柔软的短发轻轻荡着,手里捏着一支烟,神色寡淡。
似是觉察到她的视线,他把烟掐了,跟她对望一眼。
桑白的心无端震了下。
离得远,她看不清陆慎眼里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得矜贵的身影里透着落寞,或许还有点不舍。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
桑白在横店拍了大半个月《醉清风》,昼夜颠倒,人足足瘦了五斤。
其实也只是回到原先的体重罢了。
她本来还发愁,陆慎在她那儿住每天总要喂她点儿东西,三个月下来她足足胖了五斤要怎么减,这回好了,不用再愁。
休息时,女二吕子萱拿了点小零食过来分给她吃。
从拍戏开始,她示好的意味就非常明显,也透着股刻意。
桑白进圈子几年了,也没单纯到试图在圈子里找朋友。
她一笑:“谢谢。”
手机震了下。
桑白连忙摸出来看一眼,果然是陆慎问她在干嘛。
她刚来横店的时候其实是不大习惯的。
回到酒店空空荡荡一个人,有时候想喝杯热水还要自己爬起来倒,那时候突然格外想念陆慎。
她也不过一笑,骂了句自己懒,爬起来自己倒水喝,还把这个当笑话发给陆慎。
【这么看你也不是全无用处嘛。】
他可能在忙,晚上才回复她一句:【照顾好自己。】
那之后陆慎每天都会给她发类似的消息,不时叮嘱她好好吃饭之类,偶尔聊聊天,问她在做什么,她也会回。
时间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