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末泽幽声道:“其实这是师叔送我铃铛作信物时,说的定?情话,”
闻秋时:“......我困了。”
他有意装睡,不料倒头入梦,顾末泽听着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手掌落在透着凉意的额头。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如此嗜睡。
闻秋时一觉睡得并不好。
他梦到漫天飞雪,面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穿着破旧衣物,都掩盖不了浑身的脱俗灵气。
他心中一动,就将不知哪来的血红小铃铛给了对方,下一刻,小孩变成顾末泽,垂眸道:“师叔,你来赴道侣之约了吗?”
闻秋时:“?”
他不是!他没有!!
闻秋时从噩梦中惊醒,外界天色已亮,顾末泽躺在身侧,侧卧着,睁眼便是熟悉的英俊面容。
闻秋时赶忙闭了眼,心头沉甸甸。
昨夜他撒谎了。
从顾末泽那双漆黑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水镜里的身影,不过比镜中鲜活,会?随着他眨眼而眨眼,歪头而歪头。
他是闻郁?多么刺激啊!
如果不知道闻郁的那些风花雪月与十年之约的话.......
闻秋时心底叹口气,稍作思忖,打算去寻答案。
他见顾末泽一副熟睡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动作很轻地越过人。
平安踩地时,腰身胳膊都没有一紧,也没有被捞回去,闻秋时有些不可置信。
他悄无声息的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时,看到桌面放置的美玉。
缕空雕字,“郁”。
郁沉炎腰间也有一块,他说物归原主,闻秋时想了想,顺手拿起玉佩。
握在手里颇冷,有种冰凉细腻的质感。
房门打开?,又轻轻闭上。
顾末泽掀起眼皮,眸中没有半点睡意,不能把师叔逼得太紧,不过也不能让人离开?视线。
顾末泽穿好衣物,追了上去。
*
“师父,你怎么来了!”
闻秋时到的时候,贾棠正躺在床上,脸肿得像包子一样,从被挤得仅剩一条缝的眼里,勉强看到师父身影。
闻秋时惊愕道:“你捅马蜂窝了?”
“我昨日进行了伟大的冒险,与万年蜂大战几百回后,最后不小心被蛰了下,”贾棠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不过拿到了万年蜜浆,甜死人的那种,給师父留了瓶,但师父切记不要贪吃。”
闻秋时道:“我很钟情,只对葡萄贪吃。”
“一点小伤,再过几个时辰便消了,还劳师父前来探望,弟子心里过意不去,”贾棠一脸感动,招手命下人端来葡萄,給闻秋时递去,“甘甜可口的葡萄。”
闻秋时没接,先捏起徒弟肥嘟嘟的下巴,左右转了转,找到右脸被蛰的一个小红点,“我不知你受伤,来是有其他要事。”
贾棠一听要事,眼睛里迸发出亮光,欲下榻,被闻秋时按了回去。
“躺着就好。”
闻秋时记得贾棠给他话本‘相思豆’时,说小时候经常听他爹讲符主一二事,对符主有了兴趣,研究多年,坊间传闻、传记话本、生平事迹他都知晓。
因而,特意过来询问。
贾棠:“师父,到底何事?”
闻秋时捻起一颗葡萄,斟酌道:“提起闻郁,你能想到什么?”
“灵符。”
“还有呢?”
贾棠话音一转:“葡萄。”
闻秋时正要入口的葡萄止在唇边,僵硬的停在半空。
“为何?”
“爹说符主喜欢吃葡萄,有次吃葡萄吃出问题了,圣尊就下令宫里不得出现半颗葡萄,符主就偷溜去宫,结果和少域主一起遇到危险,还好两人命大活着回来了。”
贾棠看着闻秋时手中的葡萄,突然反应过来。
“话说回来,师父也喜欢。”
“不,其实我很花心,什么都喜欢。”闻秋时手一抖,将?葡萄放回果盘。
圆滚身躯,披着紫衣裳,用指尖捏一捏弹性十足,满是rou感。
味道也绝佳。
闻秋时放下的那刻,心在滴血,他是来寻找不是闻郁的铁证,不是来寻相似点!
“还有什么?闻郁还有什么特征?”
“我看过符主的画像,”
贾棠在头顶比划了下,像在插簪子,又在腰间比了比,“一支天篆笔,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两件都是通灵宝物,尤其是天篆。”
提到天篆,贾棠小心地瞅了眼房内,低声道:“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师父,哪怕在符道大比夺冠,拿到天篆,天篆不认主,最后也只能拿它当作一支普普通通的笔而已。”
闻秋时手落在茶几,不知不觉地朝果盘探去,“天下法?器不是主人神魂消散,就变成无主之物了吗?闻郁身陨多年,怎么还能影响天篆。”
“天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