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抓了个空。
渺渺仰起头,看见黎雨箫将盛着果脯的玻璃罐拿了起来,放在书架最高的那一层,渺渺跳起来也够不着。
“……!”
黎雨箫温和地说:“吃太多对牙齿不好。”
“……喔。”
委屈巴巴地应声后,渺渺瞅了那玻璃罐子两眼,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黎雨箫看她明明很委屈又想吃,却乖乖听话的样子,薄唇便没忍住划开浅浅笑意。
黎家兄妹关系好而不亲近,雪笙长了张柔弱的脸,但是性格很刚硬,基本听不进去家人的话,家人关起房门来过日子,他就没见过妹妹撒娇的模样,也想象不出来。
对渺渺,他总忍不住多加照顾。
明明她很乖,却老觉得她需要别人多Cao心。
黎雨箫:“你上次看牙医是什么时候?”
“挺久之前了。”
说到牙医,渺渺不禁露出惧色。
她特别怕洗牙时用的仪器,响动着让人牙酸的声音,贴住牙齿一顿磨动,弄完后嘴巴感觉总是怪怪的,还有一股让她难受的味道,吃什么都不香。
“让我检查一下。”
黎雨箫皱起眉头,走到她面前。
渺渺不知道他要怎么检查,只乖顺地仰起头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黎雨箫见状有点好笑,他妈之前养过一只脾气很差的田园猫,每次剪指甲和洗澡的时候总是闹得满屋子惨叫,后来田园猫寿终正寝,父亲学乖了,给妻子买来一只小布偶猫。
布偶猫剪指甲和洗澡时都很不情愿,会委屈的低声喵喵叫,可是从不反抗,也是和渺渺一样,rou垫和要害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面前……
黎雨箫喜欢小动物。
他对它们格外的有耐心,只是没想过自己养一只。
他单手笼着渺渺的下巴。
渺渺的脸很圆,又很小。
黎雨箫的一只手就将她半个头扣住了。
“张开嘴巴。”他说。
“啊——”
渺渺有点害羞,但仍然摆出了被牙医检查时的态度,乖乖张嘴。黎雨箫仔细检查,她有良好的刷牙习惯,编贝般雪齿让他有点用手指去摸一摸的冲动。
黎雨箫想起以前在大学时抚摸流浪猫,那只nai牛猫轻轻的用牙齿碾了碾他的虎口,说不定触感会很相似。
“你……”
黎雨箫捏了捏她的两边脸颊:“舌头有点短。”
“!”
渺渺把他的手扒拉开:“你才短呢,我不短我不短。”
她反驳完之后,脑海里冒出一堆污梗。
黎雨箫没往那方面想:“牙齿状态挺健康的,不过还是要注意饮食,我去煮药的一会,你就吃了小半罐零嘴,那东西含糖量挺高的……算了,我自己注意一下,下次给你准备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你自己在家里也要注意糖分的摄入。”
渺渺点点头:“会的会的,我在减肥呢。”
“……”
闻言,黎雨箫有点微妙地撇她一眼。
渺渺毫不心虚看回去。
虽然她一会就能消灭小半罐的零食,每顿一大碗米饭,饭后还有甜点,但她依然是在减肥,这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
“有做饭这么好吃的哥哥,你要减肥会很难。”
黎雨箫没戳穿她。
办公室里有一个小水槽,他将吃完的饭盒洗干净,擦干了重新用布包上,递还给渺渺。
“药呢?”
她眼巴巴的看住黎雨箫。
“你想让欺负宋先生的人受到惩罚,我来处理就好了,”黎雨箫把一包药放到她手上:“你之前不是说睡觉老做噩梦?里面独立包装的七包宁神药,我自己调配出来的,用温水泡开就好,嫌味道有点涩可以加糖,不影响药效。”
“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种事不适合一个学生做。不是有俗话说吗?打了徒弟师父出来,我还活着,收拾仇家这种事轮不到你来干。”
黎雨箫语气温和,仿佛在谈论着天气,却不容置疑。
他以前在学校时,就用类似的手法收拾过一个虐猫的变态——小动物无法反抗,既然歹人觉得恃强可以凌弱,那被更强者下手时,也该接受命运才对。
做这种事,黎雨箫很有经验。
不能脏了徒弟的手。
以前他死期将近,自然什么肮脏手段都能教给徒弟,现在他活得好好的,渺渺看不顺眼谁,他去想办法收拾了就是,没必要让她干不好的事情。
渺渺不想他冒险:“我真的有办法不会被发现的。”
元惑出手,就算在睡梦中把张祖听杀了,都没人逮得住它。
“行了,都交给我,”黎雨箫微笑着摸了摸徒弟的头:“我办得不满意的话,你再下药不迟。”
“好叭……”
渺渺双手按住被摸的头,狐疑:“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