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衣衫山水画诗意秀美,肤如白纸,薄唇褪红,病态尽显,墨发已经长至后背,桃眼蓝瞳醉意迷离,阳光下温雅如风。
花未止抬手理了理他的发丝:“三哥煮的茶,怎样都好喝。”
收回手,将手心的发丝藏进袖间。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郅野问,虽然早已掌握她的行踪,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花未止道:“去了趟问情殿。”
她放下茶杯,握住郅野的手,道:“三哥,我们出去走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世界这么大,五湖四海间,总有人能救得了郅野,有毒就有解,她不信他只能等死。
郅野道:“等三哥病好了,小妞儿想去哪里,三哥都带你去。”
四海为家,浪迹天涯,他都作陪,陪她生生世世。
花未止笑着摇头:“就现在,从今天起,好吗?”
“……好。”
春风过境十里,带来温柔不渝的浪漫,风信子随风摇曳,伴着零零碎碎的蒲公英。
岁月千疮百孔,流年缝缝补补,你我的距离近在咫尺,命运将你拉远,我故至死追随。——花未止。
他们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踏上了旅程。
4月25日,晴。
云城甜静海……
海风咸涩,伊人在侧,回眸一笑,甜折君心。
海天一色,汪洋一片,海鸥自在的飞于白云与大海之间,游轮踏浪而行。
花未止给郅野拉了拉衣衫:“别吹太久,容易着凉。”
郅野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说:“无碍。”
“先生,您点的牛nai。”服务员端着一杯牛nai走近他们,不免被他们的容颜所倾倒。
花未止接过,道了声谢,服务生便离去。
“三哥,以前总是你叮嘱我喝牛nai,这次,换你了。”
他将杯子握在手里,偶尔喝一口,与她谈及往昔:“可你不喜欢喝。”
“对啊,我最讨厌喝牛nai了。”花未止点了点杯子壁,调皮一笑,短发少年,风中招摇:“要全部喝完哦。”
郅野喝完后,花未止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她取出药瓶里的药,送到他嘴边:“来,吃药。”
郅野张嘴,明知道没用,他还是吃下去了,不过是给她一个心安。
她倒了一杯水,先试了试温度,才让他喝。
“三哥,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郅野道:“听你的。”
“那就吃的清淡点。”
“好。”
最终他们选择自己买菜,自己煮饭。
郅野和花未止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四菜一汤再加一份水果沙拉,这是她第一次学着自己做饭。
是郅野教她的。
花未止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双手托腮,看着他:“多吃点。”
郅野小口小口的慢慢吃着。
半夜……
花未止侧躺在床上,无声哭泣,洗手间内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她没有起身,她不敢进去。
洗手台上,溅满了血,郅野洗了洗嘴巴,将洗手台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冲洗干净。
回到卧室里,小心的躺在她身侧,为她盖好了被子。
花未止转身躲进他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抓着他的睡衣。
夜深人静,月光清寒,室内唯余低声哭泣的声音。
5月20日,晴。
白城风月山……
风月山间无风雪,云海之下谈风月,纵然风雪无情落,且借风月寄深情。
青石台阶,长短不一,长阶侧,草木天成,自然修砌的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被传为美谈。
山腰间,有座寺庙,香火盛旺,寺庙前,有棵月老树,树枝挂满了月老的红丝带。
登此风月山,求得一心人,风花雪月后,柴米油盐安。
花未止手里拿着两条红丝带,其中一条,递给了站在月老树前的郅野。
“三哥,你想挂在哪里?”
郅野未言,拿过她手里的红丝带,将两条红丝带系在一起,很快便编成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花未止笑道:“三哥的手真巧。”
郅野轻笑,抬手将蝴蝶结挂在不高不低的枝桠处。
从来都不信神魔的他,第一次双手合十,为情乞求上苍眷顾。
花未止也闭上双眼,和月老说着悄悄话。
许完心愿,两人牵着手慢慢走下山,九百多级长阶,他们只走了一半,剩下的,明天再走吧。
他们,还会有很多明天的。
“三哥,你对月老说了什么?”花未止问。
郅野道:“月老说不能告诉我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这样啊……”花未止嘟了嘟樱桃小嘴,眸底闪过一丝狡黠:“巧了,月老他老人家也